鐵觀音她們本來打算這兩天回滄州的,但商雲春的事出現了轉機,宋春茂無意間得知了凶手的名字叫杜勇,鐵觀音拍板決定,返鄉的計劃取消,非要把這個杜勇找出來,把他碎屍萬段,給商雲春報仇。
杜勇是76號特工總部第一殺手,在上海灘是個知名人物,要找他應該不費氣力,沒想到這個人就像在人間蒸發了一樣,找了他足足有半個月,卻依舊沒有一點關於杜勇的消息。剛燃起的激情,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
解鈴還需係玲人,當天晚上參加宴會的人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在一些報紙上很容易就能找到關於宴會的新聞。候七在一份《申報》上,找到了提供消息的那個家夥,不但有清晰的照片,還附帶有他的個人信息:楊東彥,37歲,特工總部行動科科長,做事精明果斷,槍法出眾,深受特工總部主任丁默邨的器重。
楊東彥做夢都沒有想到,就因為在酒席宴上多說了幾句醉話,他成了鐵觀音要找的目標。
“楊東彥是特工總部的行動科長,這個職務說高不高,說低不低,要綁架他恐怕不那麼容易”。候七看著楊東彥的照片說道。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就算他是日本天皇,姑奶奶也要找他討個說法。商幹娘到底有什麼錯,就這麼稀裏糊塗的被他們折磨死了”。鐵觀音咬牙切齒的道。
“這裏到處都是特務的眼線,操之過急容易打草驚蛇,此事還需從長計議”。邢慧傑道。馬鈺不在的時候,邢大小姐也敢於發表自己的見解,畢竟她也在燕大讀過書。
鐵觀音道:“楊東彥有什麼樣的嗜好,家裏有什麼人,既然他敢在背後給商幹娘使陰招,咱們也沒必要和他堂堂正正”。對付楊東彥這種陰險小人,女司令的經驗可比兩位燕大才女豐富得多,而且一針見血,采取的方式即簡單又高效。
候七道:“這個姓楊的居無定所,平時就住在特工總部,除了愛財如命,沒有其他的嗜好,上一次被獨行俠灌得爛醉如泥,在以前這種事絕無僅有”。
鐵觀音道:“楊東彥除了做科長這點兒薪水,還有沒有其他摟錢的門道”?
候七道:“當科長那點兒薪水,楊東彥根本就不會放在眼中,但行動科科長是很好的護身符,楊東彥憑借著它,可以對周圍的商戶進行勒索”。
邢慧傑道:“說白了就是吃裏扒外,貪贓枉法,是個不折不扣的贓官”。
候七道:“說他是官都抬舉他了,充其量就是個汙吏罷了”。
鐵觀音道:“別扯遠了,估計能讓他看上的生意,肯定都是一本萬利”。
候七道:“上海灘號稱冒險家的樂園,最暴利的行業以賭場、妓院以及大煙館為最。上海灘大大小小的賭場數不勝數,那些比較上規模的,都要給楊東彥交保護費”。
鐵觀音道:“七姐你就直說,這姓楊的一年能賺多少錢”?
候七道:“我的司令妹子,你真拿我當諸葛亮了,這個問題等把楊東彥抓回來,你自己問他好了”。
鐵觀音俏臉微微一紅,然後才開口道:“咱們給他來個引蛇出洞,看看這姓楊的在哪家賭場收的保護費最多,咱們就到哪裏去碰碰手氣”。
候七道:“進賭場這事兒,咱們女孩家家的可不能摻乎”。
鐵觀音道:“誰規定的女孩不能進賭場”?
候七道:“賭場的水太深,咱們就是去了也是給人家白送錢,就是再有錢,也填不滿賭場那個無底洞”。
鐵觀音道:“你覺得誰去合適”?
候七道:“此事非花六郎和薑少俠莫屬,別人去了都是白搭”。
鐵觀音有些不服氣的道:“我覺得讓邢大小姐和花六郎打一架,花六狼就未必能占上風”。
候七道:“但要是比暗器,邢大小姐恐怕就沒有勝算了”。
鐵觀音還要據理力爭,邢慧傑出麵打圓場道:“司令妹子就別爭了,進賭場花兄弟遠比我更合適,我的武功硬橋硬馬,剛勁有餘柔韌不足。花六郎和薑立柱兩位兄弟的暗器功夫出神入化,聽風辨形,手頭上又很有分寸,他們倆要是進了賭場和人家比擲骰子,隻怕到不了天亮,賭場就輸得關門大吉了”。
鐵觀音嘴巴動了動,卻沒有再說話。花貴申和薑立柱孤身涉險,深入虎穴,女司令嘴上不說,心裏卻著實放心不下。
鐵觀音的擔心,逃不過候七的眼睛,她仔細琢磨了一下,也覺得此事太過冒險,便笑著對鐵觀音道:“我這就去打個電話,把獨行俠叫回來,三人成虎,憑他們三個的本事,賭場裏的打手想要生事,恐怕討不到什麼便宜”。
鐵觀音這才如釋重負的道:“花六郎做事太過謹小慎微,薑立柱遇事又太急躁,還是宋春茂在關鍵時刻沉著冷靜,又能當機立斷,有他們三個組團去賭場搗亂,我們就可以安下心來,靜候佳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