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他的自信是有理由的,鬼子一向以善於拚刺著稱,但如果他們交手的對象是邢中厚,就會為自己以往的狂妄感到羞恥。邢中厚拚刺用的招式說不上優美,但十分簡潔有效,充分利用自己的力量和速度優勢,練過幾年武術的人都知道,有人說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也有人說一力降十會,而當邢中厚把速度和力量完美的結合在一起,就成為一個無堅不摧的戰鬥機器。
兩名鬼子端著刺刀衝到邢中厚麵前,他根本不躲不閃,手中的砍刀閃電般揮出,鬼子的步槍就像豆腐般從中折斷,當他們握著手中的斷槍發愣時,邢中厚的大刀已經輕飄飄的從他們頸項上劃過,兩個鬼子又站了足有三四秒鍾,鮮血才從脖子上流出來,然後一起撲倒在地,兩顆腦袋滾出多遠。
邢中厚一擊得手,毫不停留,用令人難以想象的速度殺入敵群,大刀起處,更無人能擋得住他一招半式。常言道腿起半邊空,在白刃戰中,很少有人用腿來攻擊對方,可邢中厚的兩條腿猶如長了眼睛,雖然不像他手中的刀迅如閃電,但肯定在別人想象不到的位置突然出招,即狠又穩,而且力道奇大。
王鬆親眼所見,兩個從背後撲上來的鬼子,邢中厚頭也不回,大刀向後一抹,斬斷鬼子的刺刀,然後一個倒踢紫金冠,兩個鬼子慘叫著飛出十幾米遠,一個下陰被踢碎,臉上蒙著一層淡淡的綠色,掙紮了兩下,痛苦無比的死去,另一個肝部被碎裂,臉色赤紅,大張的嘴巴,口中湧出的鮮血中,夾雜著黑色的血塊兒。
不到一秒鍾時間,邢中厚就完成了雙殺,在戰友們崇拜的目光中,他手中的大刀向上一撩,又把一個鬼子攔腰砍成兩段,頃刻間,十幾個經受過嚴格拚刺訓練的鬼子,就倒在了邢中厚的大刀下。
這種血淋淋的場麵,足以讓心理脆弱的人崩潰掉。在戰場上,邢中厚所向披靡,鬼子看到他的身影,都遠遠的避讓,跟在邢中厚身後的王鬆,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撈到,就已經衝出了重圍。
同行看門道,王鬆一直認為自己是新四軍中屈指可數的拚字高手,就連黃師長他們交口稱讚的八路軍中第一武功高手許和尚,王鬆從他們言語間的描述中,暗中揣摩許和尚的身手,自詡與他過招,也未必落下風,但此刻看到邢中厚的功夫,王鬆不由得羞愧難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和邢中厚比,自己就成了井底之蛙。
他暗下決心,等這一仗打完了,自己去找黃師長,這個副團長他不幹了,給邢中厚做徒弟去。
郭六集的槍聲響成一片,鬼子已經完成了對突擊隊的分割包圍,身陷重圍的突擊隊戰士們,各自為戰,在犧牲前,他們也或許有向點將台遙望,等待邢大哥派援軍來搭救他們,可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也沒等來一個援軍,因為點將台周圍,已經被鬼子圍得水泄不通,他們已經侵占這裏好長時間了,居然不知道,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居然還有一處堅不可摧的防禦工事。
圍攻點將台的日軍,都是從各地抽調來的,他們接到的命令是,把新四軍主力合圍在鎮江一帶,畢其功於一役,終於抓要住這些討厭的抗日武裝了。
日本人搞不清,也不想搞清八路軍和新四軍到底有什麼區別,隻知道他們武器裝備落後,一個團有上幾挺輕機槍,就算是主力部隊了。士兵們手中可能有槍,但不保證都有子彈,那些尖頭彈都交給輕機槍使用,普通士兵有的時候在子彈袋裏裝上秸稈,來蒙騙別人。
他們的士兵常常處於半饑餓狀態,沒有足夠的體力行軍,隻能躲在深山中。但這些抗日武裝非常頑強,總在日軍麻痹大意的時候突然出現,沒有什麼戰鬥目標,更不戀戰,拔掉一個炮樓,殺幾名日軍,然後就逃之夭夭。
這種戰術搞得日軍十分頭痛,卻一直搞不到好的辦法來對付這些抗日武裝,現在居然包圍了抗日武裝的主力部隊。得到命令的日軍無不欣喜若狂,他們輕裝前進,對付這些連子彈都沒有的抗日武裝,重炮隻會遲滯部隊前進的速度。
兵貴神速,滿心歡喜的日軍上了戰場,實指望快刀斬亂麻,把抗日武裝的主力全部殲滅,萬萬沒想到,居然碰到了硬骨頭,肉一口沒吃到,還崩去了兩個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