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大家還興致勃勃,聽三國和馬鈺一個問,一個翻譯,蔫諸葛在旁邊記錄。
凡事不過三,時間長了,大家聽膩了“你叫什麼名字”?“日本哪裏人”?“你父親是名字”?翻來覆去總是這幾個問題,不由得煩躁起來。好在這些女護士本就不多。耐著性子堅持到最後,總算結束了這次無聊的審訊。
麵對審訊結果,大家一腦門子的霧水。這裏麼竟然沒有岡村智美的名字。是我們劫車時沒注意讓她跑了?還是這些女護士當中有人說了謊,騙了我們?
正在這時,有人進來報告說,常慶虹和老姚的狗打起來了。顧不上討論誰騙了我們,大家一窩蜂似的擁到了外麵的場地上。
和常慶虹發生衝突的狗一共有十幾條,現在隻有四條和黑小子在哪兒轉著圈兒周旋。其餘的則趴成一個圈兒,中間圍著的是那些日本女護士。
黑小子手持一根三尺多長的硬劈柴,掄的呼呼作響。狗子們不忙於進攻,以逸待勞。參與包圍的四條狗動作稍有遲緩,便有另外幾條狗上來補位。
常慶虹身強力壯,力大無比,也被這幾條狗用車輪戰,累的呼呼直喘,棍子掄的也不似開始時那樣虎虎生風了。眼見再有上十多分鍾,黑小子非讓狗給撕碎了不可。
姚振祥急忙一打呼哨,撤了狗陣。常慶虹扔下棍子,往草叢中一躺,肚子一起一伏,呼呼喘著粗氣。
本來今天審訊的就不順利,蔫諸葛心裏早就窩了一肚子火。在看到常慶虹耍猴子般讓狗們給戲弄,氣更不打一處來。沉著一張臉問道:“怎麼回事”?
常慶虹還覺得挺委屈道:“剛才,那幾個護士姐姐脫了衣服讓我看光腚,我剛湊過去,這些畜生就過來咬我”。黑小子趴在地上,心有不甘的說。
“沒出息的東西”。蔫諸葛用力一腳踹在碩大的屁股上。
這一腳泥牛入海,雖然對常慶虹來說跟搔癢差不多,可也足以讓他流下淚來。“我可什麼也沒看見啊”。
薑立柱逗他:“你說沒看見誰信啊?即使看見了也不能從你眼裏剜出來”。
常慶虹翻身坐起,把頭伸到薑立柱麵前,道:“俺娘說了,偷看大閨女光腚爛眼圈兒。你看俺眼圈兒有事沒?俺真沒看見”。這傻小子大眼珠子咣哩咣當的,滿臉的無辜。
薑立柱根本不理這茬兒道:“你娘咋說俺不知道,俺就知道誰要偷看了大閨女的光腚就會爛小雞子。你脫下褲子……”。
話還未說完,屁股上也挨了蔫諸葛一個大腳,而常慶虹正急赤白臉的在那邊解褲腰帶呢。幸好宋春茂及時製止了傻小子脫褲一示清白的壯舉。
馬鈺立在一旁,對眼前的鬧劇視若不見。突然她愣愣的問:“大力神,剛才她們勾引你時,說的話你能聽懂嗎”?
“能啊”。常慶虹來了精神:“她說,姐姐給你看光屁股,你放姐姐出去好不好?我剛過去要看,狗子們就上來咬我”。
從常慶虹口裏得知這些女護士中有人懂中文,而且語言運用的相當不錯,這個人十有八九就是岡村寧次的女兒。
岡村自民國十四年開始,在中國待了十六年,他的女兒可以說是在中國長大的,會說中國話天經地義。弄清了這一章,蔫諸葛馬上開堂,重審這些日本護士。直鬧到天黑,審訊全部結束,還是沒有一點線索。
馬鈺曾經過岡村寧次僅憑她臉上一個細小的差池,立刻斷定馬鈺能聽懂日語。就憑這一點兒,岡村察言觀色的本事絕非常人可比。想到岡村寧次,馬鈺不由得計上心來。
初夏的夜,老營一片寧靜。那些多嘴的青蛙和惱人的蚊子,現在還沒有出現。有月亮的夜空,看不到滿天的繁星。
清涼的月光把大地照的宛如仙境,老營中看不到一個哨兵。這個職業,狗要比人稱職的多。
一顆紅色信號彈冉冉升起,緊接著槍聲大作,響如爆豆。伴著偶爾的爆炸聲,引來滿地的犬吠聲,嘈雜的聲音直到天亮,才慢慢平息下來。
日本護士俘虜像昨天一樣被押上來審訊,無論蔫諸葛怎樣威逼利誘,還是從她們嘴裏得不到一點兒有用的線索。
宋春茂匆匆趕來,滿頭汗水都顧不上擦,趴在蔫諸葛耳邊低語幾句。蔫諸葛的麵容從驚訝到驚喜,連聲道:“竟有這種事,走,帶我去看看”。顧不上滿堂候審的日本俘虜,隨著宋春茂興衝衝的去了。
薑立柱不知發生了什麼情況,跟其他人打了個招呼,:“我出去看看”。邁步也出去了。
過了小半個時辰,薑立柱和常慶虹一塊兒回來了。
昨天這些護士見識過常慶虹的醜態,現在看到他進來,不由得都笑了起來。薑立柱根本顧不上理她們,隻是對姚振祥和馬鈺道:“軍師吩咐,昨天夜裏有人偷襲老營,被我們伏擊了。敵人全軍覆沒,有幾個重傷員,要找兩個醫術好的日本醫生,過去給救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