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鈺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伸出手,堵住了冷九郎的口,:“不用起誓,我信你”。
正當大家為孫瑞良的癡情感動時,忽聽“哎吆”一聲,大家一同轉過頭來。宋春茂的兩位夫人都不是吃素的,一人擰了他一把,然後白眼向天,對他毫不姑息,不放棄任何一次教育機會。宋春茂咧著嘴,心道:我這四隻母老虎,一個比一個列害,以後沒好日子過了。
宋春茂指了指由遠而近的火車,幾個人嗖嗖的躥上了火車,上上下下的演練幾次,直到覺得萬無一失了方才歇息。
此時天色將晚,幾個姑娘說什麼也不願意再回那醃臢客店住。
宋春茂無奈,隻得露宿荒野,好在他和劉秀茹在關東精於此道。雖然大雪覆蓋原野,北風凜冽。在兩人的指揮下,人多好幹活。打起雪牆,生上篝火,大夥兒圍著篝火團團坐下。火烤胸前暖,雪侵背後寒。席地幕天,有說有笑,仰看繁星漫天,近觀火光下的美人如玉,居然別有一番情趣。
第二天一早,東方剛泛起魚肚白。宋春茂喚醒大家,吩咐車把式周遊驅車回滄州。候七也隨車前往,找候鋪臣五日後設法搬開道岔兒,讓列車停靠進大車店。
三國浦誌,常慶虹,馬鈺一同去尋鐵觀音,五日後到滿莊大車店搬運東西。
宋春茂和其他人留在這裏繼續練習扒車技術,五天後滿莊大車店再會。大家並無異議。
兩天後,候七一夥兒到了老營,並不急於回家,而是先去見鐵觀音。
鐵觀音這幾天正神不守舍,她的狐朋狗友,一去十多天音信全無。他們剛走幾天時,自己還能和兩個唱廬劇的小戲子唱上幾段解解悶,後來也慢慢覺得煩躁異常。整日價愁眉苦臉,追問蔫諸葛,宋春茂一夥兒的去向。
蔫諸葛自然也不清楚,又不忍讓鐵觀音失望,隻得推說過兩日就會有好消息。鐵觀音即使不相信,也無可奈何。
這一日她正在聚義廳內徘徊不定,還汙蔑蔫諸葛把她的別動隊藏起來了。讓老蔫識相點,趕緊交出來,否則……。正當鐵觀音想用一個什麼招式,用來懲罰蔫諸葛才會讓他害怕時,有人報告說候七和三國浦誌回來了。
鐵觀音顧不上恐嚇蔫諸葛,三步並作兩步迎了出來。一把抓住候七,另一隻手抓住馬鈺,嘴裏還興奮的叫著:“馬僮,頭前帶路”。
沒走出多遠就放脫了兩人的手,做出了個誇張的表情,道:“七姐姐,馬鈺姐姐,這些天你們住豬窩裏了?身上是什麼味兒啊?”
馬鈺臉一紅沒有說話。候七道:“有重大軍情回稟,不過,我們要先去洗澡了,回來再說”。說完拉著馬鈺就走。鐵觀音隻得在她倆身後腆著臉賠了萬千不是,才使得候七回心轉意。
聽完候七等人的彙報,鐵觀音兩眼瞅著蔫諸葛,想讓他拿個主意。哪知蔫諸葛惱她剛才的出言不遜,對鐵觀音視而不見。女司令自知理虧,趕忙又給蔫諸葛陪了一次不是。
不到半天的時間,鐵觀音已經給自己的手下賠了兩次不是。候七笑道:“沒見過這麼勇於承認錯誤的司令,臉皮得多厚啊?要是換成了別人,才拉不下麵子給自己的部下賠禮呢”?
鐵觀音道:“我這是大人不記小人過,司令肚裏……”,又覺得一個姑娘家說這句不雅,便改口道:“司令嘴裏跑火車”。惹得大家笑成了一片。
宋春茂帶著他的小分隊,晝伏夜出。出龍華,走王瞳,繞過德州,在德州南四十裏的一個叫史集的地方停了下來。
宋春茂兵分兩路,自己帶著兩位夫人和花貴申一路。薑立柱,孫氏兄妹和邢慧傑一路。任務是,上車頂,奔車頭,進駕駛室,脅迫司機改道向北。
宋春茂的話簡潔明了,大家紛紛表示讚同。最後,宋春茂道:“這件事凶險無限,生死未卜。但我們沒有退路,隻許成功,不許失敗。一組一旦失手,另一組馬上頂上去”。
宋春茂四人離開薑立柱向南行了三四裏,在草叢中潛了下來。不時有列車從身邊飛馳而過。
“失算了”。宋春茂罵了一句。
“怎麼了”?姚金霞有些不解。
“沒和薑立柱交代上哪輛車?”
“我回去看看”。花貴申道。
“時間來不及了,天一亮就沒機會了”。
早晨的四五點鍾正是最黑暗的時刻,氣溫低的能把人凍僵。宋春茂起身跳了幾下,道:“活動活動血脈兒,凍僵了手腳一會兒上車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