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家的七小姐——候桂臻,本縣的第一個女大學生。
大清早兒被人喊醒就一肚子不高興。再看到客廳中坐了不少客人時,就愈發的不痛快。心想,肯定是哪個多嘴的媒婆,又給自己張羅了一門親事,大早起覺也不讓睡。
候七小姐滿懷怨氣的給父親見過禮說:“要是沒什麼正事,我先走了”。
候鋪臣用手指了指:“這個人你認識嗎”?
候七小姐抬頭一看邢慧傑兩眼馬上亮了,笑容堆滿臉龐。幾步衝上前去,一把抱住邢慧傑大呼小叫。剛才裝出來的大家閨秀模樣被拋到了九霄雲外。“你這丫頭死哪兒去了?才想起來看我,你看你現在多自在,哪像我,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看閑書。要不就是爸爸逼我去相親,好像我是撿來的,在家多待一天就能吃窮了他”。
“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候叔叔給你找了這麼多如意郎君你都看不上,真拿自己當西施了”,邢慧傑嘴也不饒人。兩個姑娘嘰嘰喳喳沒片刻安寧。
候鋪臣輕咳了一聲打斷了姐妹二人道:“七丫頭,在客人麵前大呼小叫成何體統”?兩個姑娘伸了伸舌頭,還不忘相互朝對方臉上扭一把。
候七小姐說不上多漂亮,但她有一雙深邃的眼睛,透著高雅和智慧。她一露麵便用一種特有的氣質把大家征服了。
見父親不高興,顧不上和大家打招呼,候七小姐拉著邢慧傑就往外走。邢大小姐則順手拉起鐵觀音,一行三人出了客廳。
候鋪臣抿了一口茶道:“你們今天來的很好,七丫頭難得這麼開心”。邢忠厚剛和他客套了幾句。
三個姑娘又跑進了客廳。
候七小姐說:“爸,我要跟鐵家妹子當兵,打鬼子”。
“胡鬧,人家鐵司令會收你?橫針都不知道豎拿”……
最後架不住七小姐軟磨硬泡,候鋪臣總算點了頭,他對鐵觀音說:“鐵司令,七丫頭從小嬌生慣養,被我寵壞了,以後,她在你手下,如果有的事做得不對司令心思,請你看在我的薄麵上擔待一二”。
鐵觀音喜笑顏開,沒口子的答應。心想:把候七小姐收入麾下,她爹這老狐狸的尾巴就算被抓住了。以後要糧、要槍不怕他不給。
但貪心的鐵觀音又問:“剛才進門時,我們差點沒被你喂得狗給撕了,那養狗的家夥是個人才,不知是什麼來頭”。
候鋪臣道:“這是我故友之子,在關東做過走線獵人。前些天剛從大連來。幾天就訓練了這些畜生看家。我正琢磨把那些家丁都辭了,幸好還沒開口。司令要是覺得用得著,就讓他也跟了去,省的把他這身功夫耽誤在我這沒用的老家夥手裏”。
候鋪臣老奸巨猾,一見鐵觀音提起這事,沒等她張口就作了順水人情。鐵觀音的伎倆在老狐狸眼中還嫩的很。
走線獵人是獨行俠,帶一隻海東青,幾條獵犬和兩支快槍。單人獨騎就敢闖深山老林,挖人參,狩獵老虎、熊等大型動物,風險極大,可所得利益也高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