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宇都宮,果然是深藏不露啊。”
三小隻走出青銅大殿,竊竊私語道。
寶象王有些納悶:“這宇都宮看著也不大啊,哪裏還能裝下一個什麼紫苑?”
“說不定……”玄雕王道:“它遠比我們想象得大。”
將人送到宇都宮,它們就算是暫時完成了任務,也可以一身輕鬆地回到三王嶺了。
至於後續,就由李楚和廣寒宗的幾位長老負責。
此時他們都在不遠處謹慎地盯著。
除了李楚的行隨符以外,那些女弟子的身上還留下了各種各樣的視聽法門,保證可以做到全方位、無死角的監視。
在神通這方麵,廣寒宗肯定是比李楚的門路多的。
那宇都宮的黑袍使者,用一根法器長繩將所有失去意識的女弟子牽住,輕輕一扯,那些女子就像被趕屍一般,並不睜眼,卻自己走動了起來。
黑袍使者無聲無息地走在最前麵,他大概想不到……生活,每一天都是現場直播。
沿著大殿後的小門進去,光線就暗了下來,前路似乎有些坡度,因為李楚能以心目察覺到,他們的位置是在一直下行的。
再向前走一段,就聽見了嘩啦啦的水聲。
青銅宮殿的下方,居然藏了一條暗河。那使者到了以後,拈了個不知什麼法訣,虛空牽引了一股力量。
不多時,黑漆漆的暗河前方就透出了一抹亮光。那亮光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刺眼。等到了河岸邊,才看清,原來是一條體型相當龐大、黑漆漆的、頭上懸著一盞炫目明燈的燈籠魚。
這巨大燈籠魚停下來,立刻張開了獠牙森森的巨口。
李楚的雙指立刻豎了起來。
若是廣寒宗的女弟子有絲毫危險,他的純陽劍就會在第一時間到達。
隻不過……
他不覺得宇都宮費那麼多心力抓來這幾名人類少女,就是為了喂魚。
果然,那燈籠魚的巨口完全張開,就像是敞開了一座門戶,那黑袍使者直接牽引著女弟子們走了進去。
內裏的光線比暗河中還要更明亮一些,這燈籠魚的身體內壁都帶著瑩瑩的幽光,一路走進去,其中竟然有一片紅色的寬闊空間。
這是在燈籠魚的體內開了間房?
黑袍使者進入其中,便自顧自倚著牆壁坐了下來。
轟隆隆一陣聲響。
燈籠魚關閉巨口、掉轉大頭,沿著暗河又逆流而上。
那紫苑,原來不在宇都宮的內部?
李楚看著燈籠魚溯流的方向,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測,接著又跟廣寒宗的幾位長老一起追蹤過去。
他自然是不管多遠都可以遠程禦劍精準打擊,但幾位廣寒宗長老可沒這個本事,必須要保持在一定距離內,才能保證可以隨時去守護弟子們的安全。
那條地下暗河出乎意料得長,燈籠魚遊動的速度也出奇得快,近一個時辰方才停下。
李楚抬眼看去,那燈籠魚停留的位置,果然是在龍絕嶺的深處。
那宇都宮真正重要的位置,不在黃金州,而在龍絕嶺。這也是為什麼龍絕嶺上一個郎中的生死,最後能牽扯到宇都宮來。
應該是有人發現了黃金州到龍絕嶺的這條地下暗河,才如此加以利用,玩一個狡兔三窟。
如果不是有三小隻這樣的內鬼,可能再過千百年,還是不會有人發現這條地下密道。
一路行進到龍絕嶺的山腹之中,燈籠魚方才停下,再度張開巨口。
黑袍使者又牽引著女弟子們走出魚口,再看四周,居然是一座打造好的圓形水潭,水潭邊又一座石台,將台階修到水中,正好接引著他走出來。
水潭處於一座空曠的洞窟之中,看四周卻不像是天然生成的山石,而像是磚石堆砌建造成的一個空間。牆麵上,還鐫刻重重繁複的壁畫,隻是有些看不太清,風格貌似相當古老。
山腹之中,一座這樣的空間……
“像是一座大墓。”
一位廣寒宗長老說出自己的第一感覺,其餘幾人紛紛點頭。
黑袍使者又帶著一行人順出口的通道,走了挺遠,這才來到一處似是牢房的所在。門前還站著兩個同樣身著黑袍的守衛,臉上還帶著紅色的麵具。
“新的藥母來了,通知那邊可以準備碌蟲和藥引了。”黑袍使者冷冰冰說道。
聽他這語氣,似乎地位比兩個守衛高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