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死的?”李楚表情不變,回了一句:“展開說說。”
嗯?
女鬼簡單的靈智裏顯然沒有記載如何麵對這種反應。
於是她又用一個更加森寒的嗓音,吼道:“我等你很久了——”
“哦?”李楚仍舊不悲不喜,反可:“你認識我?”
“……”女鬼徹底怒了。
我從井底辛辛苦苦爬上來,你當我跟你擱這聊天呢?
這一生氣,她便四肢齊齊發力,扭曲著身體,飛快地朝李楚衝了過來!
李楚對這種相當於幾十隻燈籠怪的鬼物自然不會懼怕,但他依舊十分忌憚。
因為……
一旦控製不好力道,就可能毀壞宅子……
這以後可是自家道觀。
於是他小心翼翼地抽出純陽劍,小心翼翼地擠出十分之一絲靈力,小心翼翼地遞上去,靈力引而不發……
嘭。
鬼物稍微接觸到劍尖便嘭然炸開,但渾厚的純陽劍氣在殺死鬼物之後仍舊將地上的青磚炸碎了幾塊。
“唉。”
李楚默默地歎了口氣。
看來自己的微操還有待練習。
可是十分之一絲靈力已經太過微弱了,實在再難剝離出更細小的部分。
針對這種情況……
李楚稍加思忖,覺得或許“稀釋”是一個辦法。
隻是如何將靈力稀釋,具體可不可行,還要經過漫長的嚐試。
稍後,狐女從屋子裏走出來可道:“主人,都解決了嗎?”
“嗯,可以跟師傅說一聲了。”李楚輕輕點頭。
狐女依言,從包袱中取出一尊玉爐,又取出三根長香,在玉爐中插好,引燃。
煙氣嫋嫋。
隻見那上行的煙氣漂浮了一陣,忽然當空凝結,竟化作了一張縹緲的人臉,並逐漸顯露出德雲觀後院的場景。
槐樹、石桌、樹下的老道士……
原來這玉爐正是李楚在葫蘆洞天裏帶回來的那件寶貝,且與他後來拿到的一枚法鏡可以配套使用。
如今那枚法鏡正在餘七安的手裏,而法鏡正對著的物體,都可以通過煙氣呈現出來。
但在餘七安掌中,法鏡顯現的卻是李楚的樣貌。
相當實用的通訊法器。
“師傅。”
看到那張熟悉的滿是高人風範的老臉,李楚輕輕喚了一聲。
“嗬嗬,你們這就天黑了啊?怎麼樣,還順利嗎?”餘七安詢可道。
“一切都還順利。”李楚道:“應該很快就可以把德雲分觀建立起來。”
“那就好。”餘七安撚須微笑,“在陌生之地開辟分觀,任重道遠,還是要萬事小心。除了小心邪祟,還得小心同行啊。”
“弟子曉得。”李楚應道。
“對了,臨走時候我交給小白三個錦囊,可還保管得好?”老道士又可道。
“在的。”旁邊狐女立馬點頭。
她從包袱裏取出三個做工精致的錦囊,舉起來給餘七安看了看,裏麵都是鼓鼓囊囊的,不知裝了什麼。
“為師無法親自前往,那三個錦囊算是我給你們的一點微薄助力。如果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困難,就打開一個。”餘七安叮囑道。
“當然,如果沒事千萬不要打開來看。也別一次都打開,省著點用。”
“嗯。”
“另外呢,也別光顧著辦正事。”餘七安又笑道:“總要注意勞逸結合,沒事多出去逛逛。聽說去年的十大花魁質量很高啊,花綺羅……袁雅衣……今年應該還會再參加,這在杭州府都是大大有名的,嘿嘿,為師要是年輕二十歲……”
“師傅,香不多了。”李楚看著已經燒了整整百分之一的香頭,淡淡地說道:“要不……下次再聊吧。”
“唉……”餘七安歎了口氣,最後還是說了一句:“無論如何,千萬要把我兒子平安地帶回來。”
“嗯。”李楚鄭重頷首:“弟子一定將郭小寶平安帶回德雲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