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臉人道:“再這樣下去我嗓子都要哭啞了,不如用計賺他。”
笑臉人道:“好!”
二人一番交流,立刻定計,當即身子遠遁十數丈外,拉開距離。
笑臉人高聲道:“你法器厲害,我們法力更強。這場音道之爭,咱們分不出勝敗的。”
牛頭人冷哼一聲:“誰與你們比什麼音道,我隻要你們這些惡徒滾出葫蘆洞天!”
他話雖如此說,手上卻也停下了。
事實上,這尊玄鍾是當年騎牛道人的法器,由他使來,還是頗為耗費妖力的。經過這長時間狂敲,他的妖力也有些後繼不足。
雙方心裏,各自膽虛。
“要我們走也行,隻是憑這個鍾,還不夠。”哭臉人大聲道:“你敢與我比試別的嗎?”
“比什麼?”牛頭人問道。
“比力氣!”哭臉人道。
“嗯?”牛頭人看著他:“你想和公牛角力?”
“怎麼,不敢嗎?”哭臉人鄙夷道。
“哼!”牛頭人重重哼了一聲:“有何不敢?你會嚐到牛角的滋味!”
“很好。”笑臉人道:“你們各自顯露本體,推住對方,誰先挪動位置,誰就輸了,必須放棄這枚仙葫種子,如何?”
“可以!”牛頭人點頭道。
氣力,可是他最大的強項!
說罷,他將身一搖,瞬間顯化原形,化作一頭健碩黃牛。它若顯露法相,可化作幾十丈高大,可此時隻比角力,它就隻用了原形。
再看那哭臉人,卻也是搖身一變,化作了一方青色頑石,一側光滑的石麵上畫了一個詭異的哭臉。
原來它本體竟是一塊沒有九竅的頑石,隻因被人畫了這一張哭臉在石身上,就此點化了靈智。
“以為你是石頭,我就頂不動你嗎?”
“來吧!定!”
那哭臉人發出悶悶一聲,石身一沉,瞬間重了豈止萬均!
黃牛一甩頭,哞哞兩聲吼叫,猛地衝上前去。
嘭!
第一下接觸,竟然就讓那頑石一陣搖晃,眼看就要失守!
而頑石反饋回去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撼動黃牛。
哭臉人也暗自心驚,這老牛不愧是追隨騎牛道人數百年,蠻力竟如此驚人!別說是一塊石頭,就算是一座山,隻需少頃,恐怕也要被他推動了。
隻可惜……沒有用。
那邊笑臉人忽然身形一動,飛縱過去,將仙葫種子撿起來,而後拔腿就跑!
“敢爾?!”
黃牛頓時急了,怒吼一聲。
這邊哭臉人馬上道:“你要是動了,就輸了,那仙葫種子就是我們的!”
黃牛聞言一發狠,繼續朝前用力。
嘭——
這邊哭臉人卻驟然收力,整塊頑石被那牛角一翹,一下飛到了半空!
老黃牛重新化作牛頭人,怒道:“你輸了,將仙葫種子還來!”
哭臉人也在半空化形,然後答道:“好啊,你去找他拿啊。”
說罷,他也禦風轉身,撒腿就跑!
“你們兩個雜碎!”牛頭人站在原地,目眥欲裂:“這不是欺負老實牛嗎?!”
他右腳一踏,轟的一聲,不依不饒地追了上去!
……
第一層秘境裏,各個勢力闖入的人由起初的散落各地,開始互相遭遇,這片冷清多年的大地漸漸熱鬧起來。
隻有某處大樹下的某隻小錦鯉,仍舊處於一片歲月靜好之中。
小月兒雙手環膝,將下巴擱在膝蓋上,百無聊賴地看著身前那一大堆金光閃閃、令魚眼花繚亂的寶物,無奈地歎了口氣。
裝不下了。
別來了。
可惜天不從魚願,不一會兒,又有一隻灰兔子從草叢中竄出來,一頭狠狠地撞死在樹上。而後顯化出一個小小的錦囊,似乎是某種自帶內裏乾坤的法器。
小錦鯉疑惑地撓了撓頭。
唔。
兔兔那麼可愛,為什麼要自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