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死丫頭,嘴怎麼這麼硬,都不知道服軟的嗎?
手頭一空,顧華杉手裏的酒精被人粗魯的奪了過去。
——啊啊啊!!
顧華杉慘叫一聲,原來是趙高沐按著她的手臂,毫不留情的將酒精直接給倒了上去。
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疼得顧華杉險些昏死過去。
而趙高沐心頭此刻卻莫名升起一陣報複後的快感。
顧華杉疼得臉都紅了,扭頭卻看見趙高沐那似笑非笑的唇角。
她一腳踹在他腳邊,咬牙恨恨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趙高沐淡淡一笑,玉白的手指在燈火下發著水光,“你說我是故意,那請問你我之間有什麼仇嗎?”
顧華杉當然不會說出為情報複這樣尷尬的話來。
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趙高沐開始專心處理她的傷口。剛好那一劍傷到了之前白無痕留下的傷口,那傷口經過了水泡發炎之後,更是潰爛得不成樣子。
那傷口周圍的皮膚是如此白嫩,傷口卻是猙獰無比。
趙高沐的呼吸突然亂了一下。
他聲音沉沉,好似琴弦撥動,“既然選擇了他,那就好好過。”
顧華杉不知道他為何突然說出這種話來。
她皺了皺眉,望著燈火下的那張臉。
“他既然那麼喜歡你,又怎麼會舍得你弄這一身傷?”
不知為何,顧華杉那瞬間整個人像是定住了一般,動也不敢動了。
她更怕的是,趙高沐再說些什麼讓這氣氛更加燥熱的話來,當下連忙道:“我殺了白無痕,這是他留下的。”
趙高沐勾唇一笑,似乎看穿了她心頭那一絲絲驚慌,“為何他不幫你殺?”
顧華杉此刻心突然也不慌了。
少女仰起頭來,剛好和趙高沐視線相對。
“趙高沐,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做,用不著男人幫我。我顧華杉有手有腳,又有一身好武藝,想要什麼東西,自己就會去爭取。你大約也是那種,覺得女人什麼都做不了,隻能依靠男人的那種老古董?”
趙高沐突然有些厭煩了。
他相當討厭她的語氣。
他是哪種?燕離又是哪種?這話裏話外,他聽著都像是在說燕離是如何與其他男人不同。
趙高沐心中吃味,一時之間百感交集。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顧華杉的思維,當真不能用尋常女人去理解。
“一口氣說這麼多話,看來精神很好,一點也不痛。我也可以不用這麼輕手輕腳的幫你處理傷口了。”
該死。
顧華杉看見趙高沐眼底的威脅,咬了咬牙,卻沒有還嘴。
小命還捏在他手裏。逞口舌之快做什麼?
一時之間,兩人又再度陷入了沉默。
氛圍詭異。
安靜的空氣裏,窗外台子上不知種的是什麼花,白色的一小團,淡香浮動。
趙高沐動作很有條理,不緊不慢,先是用刀子挑出了潰爛的皮肉,隨後再上了一些藥,用紗布纏上。
他身上有淡淡的青草香氣,又有一點酒香,各種氣味混合在一起,有些令人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