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心和沐蘭必須留下,你們三人身上都有傷,若是白無痕殺回來你該如何應對?我讓他們送你們出明州,至少等你們三人養好了傷再回來。不許說不。”
顧華杉歎口氣,無奈的點點頭。
他一聲又一聲的囑咐著,似乎將她當成了一個小孩子。
她顧華杉本不是那溫室中的花朵,可是他一聲一聲,聲線低沉溫柔,叫她心安。
似乎,被這麼一個人關懷記掛著,心裏也會覺得歡愉。
“我不能再送你了。今日明州遭此大變,我必須盡快趕回去穩住局勢。阿華,出門在外切記要多加小心,若是遇到了什麼難處,你便派人來找我。”燕離衝一側的沐蘭招了招手,沐蘭捧著一個木盒上前來,那木盒雕花精致,上好的沉香木徐徐有香。
燕離兀自打開了,裏麵的紅綢包裹著一塊銀鐲子。
他取出那銀鐲子不由分說的戴在顧華杉的手上,銀質的桌子,有著涼涼的觸感,“這個鐲子跟你之前遺失在大夏那個一樣。轉動過後會有毒針,我找工匠改良了一下,射程更遠。你戴著它,隻希望你不會有用上它的時候。”
燕離柔情蜜語,顧華杉終於慢騰騰的紅了臉。
她有些不自然的抽回了手,輕輕道:“好了。有人看著呢。”
燕離輕輕一笑,隨後大手一揮,隻聽見一聲整齊劃一的號子聲,所有人在瞬間向後轉去,背對他們。
夜色深深,冷月高懸,一萬士兵站在這廣袤無垠的草坪上,卻全都詭異的背對著,一片安靜,唯有風聲徐徐。
顧華杉左顧右盼,臉更紅了,“你這樣他們就都知道我們要幹什麼了。”
偏偏沐蘭背對著顧華杉,笑嘻嘻道:“姑娘放心,奴才們什麼都沒有聽見,什麼都沒有看見。”
百奇更是誇張,幹脆一聲命下,“眾將聽令,全體都有,捂住耳朵!!”
似乎有人繃不住笑了一聲。
但是更多的人仍是聽從了號令,全都抬手捂住了耳朵。
百奇這才道:“姑娘別害羞了,現在我們真的什麼都聽不到了。您要是有什麼想要說的,趕緊跟殿下說吧。”
顧華杉鬧了個大紅臉,轉頭卻撞上那雙笑意盈盈的眸子。
顧華杉皺著眉頭,瞪著罪魁禍首,“不許笑!”
燕離將她狠狠擁入懷中,他貪戀的嗅著她的發香,那是皂角的香氣,淡淡的,卻極為好聞。
“阿華,自從我們認識以來,好像一直都在離別。京城是,明州也是,真希望哪一天你我再不分離。”
顧華杉聽著燕離強有力的心跳,心頭莫名有些甜蜜傷感,好像真是這樣。
她總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做,好像一顆陀螺,一直旋轉,沒有停下的時候。
可她向來便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情感,曾經上一世的自己是,這一世顧芳林的性子更是冷淡,倒是讓她談情色變。
她想要安慰他,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千言萬語終究是化在了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