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華杉臉上笑意不變,尋常的女子若是聽了這話,要麼破口大罵要麼羞不成語,可那人笑得輕蔑,一字一句道:“等慕容將軍做了兔兒倌,我一定記得來光顧你的生意。還有,慕容小將軍的警惕性是不是太低了些,我都能這麼輕易得手,還真擔心將軍哪日一不小心就死於非命了。”
慕容周順著顧華杉的視線往下,這才注意到她的另一隻手抵著他的小腹,而她的指縫之間卻是明晃晃的寒芒。
短刀鋒利無比,已經對準了他的肚子。
隻一刀下去,便能叫他命喪當場。
慕容周卻越發興奮,臉色發紅,一口狠狠咬在了顧華杉的耳垂上。
一陣溫熱的觸感包圍了顧華杉全身,顧華杉巋然不動,手上卻毫不遲疑,將那刀送了進去。
而慕容周卻同時握住了那把刀,兩個人步履踉蹌,同時再往後,顧華杉眸光一狠,手肘一抬,一個幹脆利落的勾拳正中慕容周的下巴。
力道之大,聽見骨節“哢擦”一聲,顧華杉毫不遲疑抓住了他的一條臂膀,狠狠往下一拉,一聲慘叫,慕容周的手已然脫臼。
慕容周吃痛的鬆開了手,連連後退幾步,撞到了桌椅之上。
他捂住腰腹之間流出的紅色血液,悶哼一聲,大驚道:“大膽奴才,竟敢——”
話音剛落,隻聽見有什麼東西破空而出,速度之快,讓人幾乎看不清是什麼東西。
空氣顫動,白芒如霜,顧華杉身子一側,一支利箭便衝著慕容周額前而去。
來人力道之狠,分明是下了殺招!
那慕容周大駭,腳下生風,卻已經慌了心神。
突然從房間的四個角落裏傳來一陣鐵索震動的聲音,果然下一秒便看見四根細細的鐵索向慕容周甩來。
慕容周臉上吃了一鞭,半張臉便劃開了一道血痕,那鐵索像是有生命一般,瞬間纏上了慕容周的四肢。
隻聽見一道整齊劃一的口令,四個人影從天而降,狠狠往下壓去。
那慕容周騰空的身子往下墜落,雙膝“咚”一聲著地,竟跪在了顧華杉麵前。
顧華杉後退半步,扭頭看向門邊。
冷風灌進,燕離一襲白衣如雪,眼底是漫天的冷意。那
長風吹得他衣袂飄飛,恍惚間有種陰冷肅殺之感。
他立在那裏,半晌才抬腳緩步走了進來。
燕離似乎這才看清了慕容周的樣貌,手一揮,鐵索抽去,慕容周被那大力打得站不穩,整個人倒在顧華杉腳邊。
光暈之中,那女子的笑是冷的,彷如高高在上的神祗,連看他一眼都覺得厭惡。
慕容周大抽一口氣,雙眸噴火,瞪著燕離:“燕離,你難道要為了一個女人跟我慕容家反目?!”
燕離黑色長靴逼近,臉上再無往日半分的柔和,眼前這人才是燕離的真實麵孔。
他渾身發著冷意,那是常年身居高位的從容和閑淡,談笑之間,檣櫓飛灰湮滅。
燕離的身子擋在顧華杉之前,語氣淡淡,卻有狂妄,“難道你慕容家要為了一個女人跟我燕離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