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華杉皺眉問道:“為什麼?”
燕離的眼底像是有繁星閃爍,他似在笑,卻又很認真道:“因為你唱歌太好聽了,所以隻可以唱給我一個人聽。”
顧華杉笑,“離王殿下…可真是個音律奇才。”
而此刻不遠處,那二舅母兩人拿了燕離的銀票,正在收拾細軟銀錢,準備著第二天便去管家那裏將賣身契贖出來。
一陣劈裏啪啦的翻箱倒櫃之聲,那李茗婷看著母親欣喜若狂的樣子,不由潑了冷水,“娘,你怎麼能要了離王殿下的銀子呢?”
青櫻知道自家女兒的心思,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婷婷,你當真以為那離王殿下看得上你?”
李茗婷心思被人拆穿,有些惱怒道:“別的不說,就說顧華杉。她哪樣比得過我?之前在尚書府的時候,要不是爹可憐他們母女,顧華杉早就上街討飯去了。咱們對她大恩大德,可她是怎麼回報咱們的?就拿幾百兩銀子把我們給打發了?”
青櫻無奈歎口氣,她這一路上,想著女兒還小,自然不肯讓她吃苦。
可是這李茗婷已經寄人籬下成了奴才,身上還保留著尚書府小姐的做派,隻一心等著哪天嫁個貴人,飛黃騰達。
青櫻勸道:“說是大恩大德,不過是多了幾張吃飯的嘴罷了。那顧芳林病了許久,你我從未前去探望。今日顧華杉肯出手幫咱們,那不過是看在你爹的麵子上罷了。人情冷暖,散了便散了,咱們哪裏能指望她還做些什麼?”
“娘你這話不對。這銀子不是顧華杉給的,是離王殿下給的。她顧華杉明明什麼都沒做,休想讓我李茗婷領她一份情。你沒看見她剛才那趾高氣揚的樣子,真真是不記得以前在尚書府伏低做小的嘴臉。真是小人得誌!”
李茗婷越說越氣,有些負氣一般踢了行李一腳,“我不甘心!憑什麼顧華杉運氣那麼好,離開了尚書府,卻又攀上了離王殿下!都怪大夫人,自作聰明的給顧華杉定了這門親事,誰知弄巧成拙,現在她比我們誰都過得好!竟還騎到了我的頭上,讓我去服侍她,她配嗎?!”
“婷婷啊,造化弄人啊,這是上天安排,你我除了認命又能如何?”二舅母抹了抹眼淚,想起這一路的艱辛,雙目泛酸。
她哪裏不眼紅顧華杉?
這顧華杉和離王殿下一來,劉府上上下下忙裏忙外,隻恨不得將他們一行人捧到天上去。
想起當初,那顧華杉就連被她連扇幾個耳光,卻都不敢分辯一句。
如今她們卻淪落到要服侍她的地步。
李茗婷湊上前去,胡亂安慰了母親兩句,卻提議道:“要不我們將錢還回去,讓顧華杉答應我們留在她身邊?”
青櫻愣道:“你不是不想服侍顧華杉嗎?”
李茗婷微微一笑,“娘親你糊塗了?顧華杉和離王殿下在一起,隻要我留在顧華杉身邊,便等於留在了離王殿下的身邊。這來日方長的,離王殿下再怎麼說也是個男人,總不能一直隻有顧華杉一個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