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此行,她顧華杉到底能不能帶著綠瑤,毫發無傷的離開大夏臨安。
若是不能,隻怕這臨安便是她顧華杉的葬身之處。
可是就算此次不能化險為夷,她顧華杉也要拖著李茗禾一起下地獄。
她摸著肩頭的那傷,眼神一暗,思緒不知飄到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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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當日,元清皇後宮中的請貼便散了出去,邀請各名門望族和世家女子入宮賞梅。
雖說春節已過,可今年的春意來得晚,臨安仍是被一片料峭的寒意包裹著。
正是賞梅好時候。
眾所周知,大夏皇帝納蘭朗最愛冬梅和秋菊。
為其所繪製的丹青更是出神入化,獨得神韻。
為此納蘭朗特意命人在宮牆內開出一片荒地來,種上了近百畝的梅花,又耗費國庫修葺了庭院、廊橋、曲水等等。
一到隆冬季節,那一片嬌嫩的白、明亮的黃、豔麗的紅,延綿一片,暗香漂浮。
元清皇後的請帖一入這太子府內便幾經碾轉到了霜華手上,霜華遞給納蘭祁看了。
那納蘭祁此刻正躺在貴妃榻上,靜夫人則在一側侍奉,那玉白的手指輕輕剝開水晶葡萄的皮,巧笑嫣兮之間,便遞到了納蘭祁嘴裏。
納蘭祁漫不經心的接過了那帖子,翻來覆去的看了個遍,遂問道:“這母後又是唱的哪出?”
霜華道:“已經查過了,此次邀請的都是各個宮裏新晉的夫人,全是新麵孔。莫非皇後娘娘是想要認識一下新人?”
納蘭祁挑了挑眉,“怎麼李茗禾的名字也在這上麵?”
“茗夫人進府不足兩個月,算起來也是新麵孔。”
納蘭祁微微眯了眼睛,扭過頭看向霜華,“李茗禾臉上的傷怎麼樣了?”
“已經請大夫看過了,上了藥,但是傷口很深,難免留下疤痕。”
“哦…”納蘭祁扔了那請柬,一側的霜華急忙接住了,她淡淡開口詢問道,“殿下的意思是不讓茗夫人進宮嗎?”
“她願意去就去吧,省得整日在府裏狼哭鬼嚎的,聽著便叫人厭煩。”納蘭祁微微張嘴,趁勢咬住了靜夫人的手,舌尖包圍了那女子的指尖,溫熱的濕滑襲來,靜夫人一愣,納蘭祁卻已經一把將她抱入了懷裏。
靜夫人咯咯直笑,半推半就,“殿下,霜華姑娘還在這裏呢。”
納蘭祁揮了揮手,衝霜華道:“你下去吧。趕緊去查查,那天帶走顧華杉的人是誰。要是丟了顧華杉,我還拿什麼去威脅燕離?”
霜華微微欠身,“是。”
她轉身,隨後便聽見背後傳來一陣花枝亂顫的笑聲,像是刺一般紮在心上。霜華目不斜視,飛速退了下去。
次日一早,太子府內門口便有一輛馬車候著。
李茗禾早早的收拾打扮了一番,她以前在大楚雖為尚書長女,這樣的宴會卻是極少參加,一則是因為父親官階不夠高,二則是因為大楚後宮之人,無一人跟她李家沾親帶故,她每每進宮都是備受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