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話音剛落，顧華杉飛起一腳，將那石子兒踢了過去。
速度之快，力道之大，震得空氣隱隱發顫，如同起了一層白茫茫的霧氣。
下一秒，王老五隻覺得臉上一暖，似有什麼東西噴射到了自己臉上。
伴隨著小六一聲慘呼，王老五有些茫茫然的伸出手來，抹了抹，低頭一看，竟是滿手的血。
“小六！！”王老五一聲驚呼，身邊那人卻已經轟然倒地。
石子兒輕而易舉的穿過了他的喉嚨，那裏破了一個血窟窿，暗紅色的血跡涓涓流出，像是無聲的溪流。
王老五隻看了一眼，瞬間便嚇得魂飛魄散。
那女子巧笑嫣兮，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殺意，“你……還要試試嗎？”
“哐”一聲，那王老五丟了繩子，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出了牢房。
不多久，那腳步聲停下，遠遠的顧華杉似乎聽見了李茗禾惱怒的聲音，伴隨著巴掌落在臉上的清脆。
一想到李茗禾此刻臉上的神情，顧華杉不由得心裏多了兩分爽快。
新仇舊恨，也應該是清算的時候了。
李茗禾欠她的，既然她現在有一點空，那就一起討要回來吧。
而此刻不遠處的房間內，有一道鑿開些許縫隙的牆壁正對著顧華杉的牢房。
一麵常常的八麵棱鏡，將兩個房間聯係起來。
一道身著深藍色宮裙的女子，正貼在牆角，將隔壁牢房的動靜盡收眼底。
她身後站著一個年級略大的女人，身著錦衣，服飾簡單卻華貴。
此人正是元清皇後身邊的扶歡姑姑。
那錦衣小姑娘名喚清淺，乃扶歡姑姑的侄女，自幼長在元清皇後身邊，不僅被送去學堂讀書，更是自幼接受禮樂、詩書、騎射、暗殺等各種練習。
她年方不過十七歲，卻已經是元清皇後身邊不可或缺的心腹之一。
宮牆之外的消息，均由她帶給皇後。
清淺抽回視線，壓低聲音對扶歡道：“姑姑，李茗禾派了三個男人來，想要強暴顧華杉。”
扶歡臉色沉靜，幽幽道：“即使顧華杉中了牽機之毒，其武功不如以前，但是對付李茗禾還是綽綽有餘。”
“姑姑說得沒錯。顧華杉已經殺了其中兩個。雖然身手大不如以前，但是自保沒有問題。”清淺恭敬問道，“姑姑，我們什麼時候出手？”
扶歡姑姑臉色不變，行為舉止皆透著股深宮之中的死氣。
她抬起眼來，沉吟半刻，“再等。”
“等什麼？”
“等到顧華杉真走投無路之時，我們再出手。”
見清淺不知所以的望著她，扶歡那張灰白的臉色略略浮起一絲笑來，“清兒，既然皇後娘娘現在要主動拉攏顧華杉，我們越是在她最絕望之時伸手，她自然會越感激皇後娘娘，便更會死心塌地。”
清淺皺了皺眉，隨後神色變得恭敬了一分，“論起操縱人心，清兒遠不及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