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他。
他低低淺淺的喚,“阿華…京城一別,你過得可還好?”
“還好。”顧華杉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一番燕離,視線落在他的雙腿上,意有所指道,“想必殿下身體也該無恙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絲毫沒有被欺騙的惱怒,臉上始終帶著柔和的笑。
燕離點點頭,“托阿華公子的福,好了很多。”
燕離視線落在顧華杉身後的言又生身上,問道:“想必這位便是言先生吧?常聽刁大師提起有一得意弟子,其占卜問卦的本事可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今日一見,果然風姿綽約人中龍鳳。”
言又生抬起頭來,臉上露出震驚之色,“離王殿下竟然認識草民?”
燕離淡淡一笑,“有幸見過刁大師隨身攜帶的先生畫像。自二位京城走失之後,刁大師一直苦苦尋你。卻沒料到在此地相見。”
言又生感動得一塌糊塗,“沒想到師父他老人家還沒有忘記徒兒,也不枉在下這一路上吃這麼多苦才到了這青州大營。”
吃了多少苦?
拜托,吃苦的是她顧華杉好不好?
顧華杉翻了個巨大的白眼,誰知卻被那燕離看到。
燕離低低笑了一聲,作出請的手勢,“請阿華公子和言先生這邊來,我們進帳詳敘。”
末了,燕離似乎還想起一件事沒辦。
他轉過身子,視線落在那田參謀身上。那天田參謀一見那小瘦子跟離王殿下關係如此親近,早已嚇得魂飛魄散,隻埋著頭,卑微得幾乎快要將頭埋進土裏。
隻盼望著離王殿下能夠忘了他剛才做過的事情。
偏偏頭頂上似乎傳來一道灼熱的視線,猶如芒刺在背。
離王殿下聲音生冷如冰,“田汝士以下犯上、目無遵紀、其心更是不正,拖下去重打五十軍棍,以儆效尤!”
五十軍棍?
那田參謀瞬間癱坐在地上,隻幾秒鍾,便有人上前來架著那人,將其拖了下去。
顧華杉步子歡快,在一陣驚愕的目光之中迎了上去。
她朝著梧心梧盡兩兄弟拱了拱手,笑道:“好久不見,兩位可好?”
梧心回了禮,“阿華公子好久不見。”
梧盡衝她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燕離身後的人已經令眾人散退,開始操練。顧華杉、言又生則跟著燕離往練武場外走去。
言又生早已急不可耐問道:“敢問殿下,我師父住在哪個帳子裏。草民在這大營之中已經尋了兩日,卻沒有見到他老人家的身影。”
燕離道:“刁大師跟著慕容烈去了明州背後腹地探路,若是路上沒有遇見什麼意外,今日便能回來。”
話音剛落,正巧看見大營出口盡頭有一支鐵騎,正以飛快的速度往這邊趕來。那鐵騎大約五六百人,全都穿著黑色的銀質鎧甲,胯下寶馬全是一等良駒,尤其是最前麵的那人,大約二十多歲,偏偏與常人不同,穿著一件青色長衫。
其氣勢震天,震得那路上全是揚起的塵埃。
隻聽得言又生指著隊伍中一人,驚道:“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