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又生雖然不解,但是卻很相信顧華杉,她這麼做,必然有她的原因。
言又生笑嘻嘻的樣子看著便讓顧華杉想打人,奈何那呆子嘴都快裂到耳根子後了,從進入青州大營便開始傻笑,嘮叨著要去找他的師父。
顧華杉竟然有些羨慕起言又生。
那呆子雖然傻乎乎的,可是傻人有傻福,竟然也一路平安的到了青州大營,很快便能找到自己的師父。
而綠瑤呢,又在何處?
顧華杉忍不住歎出一口氣來。
大約也隻有顧華杉一人如此,那劫後餘生的幾十個人各個臉有喜色,隻覺僥幸躲過一劫,那便是天大的造化。
當下對顧華杉是愈發恭敬了。
見顧華杉臉色鬱鬱,王廚子關切道:“華兄弟怎麼了,如今我們已經保全了一條性命,為何還一臉愁眉不展?”
顧華杉搖搖頭,“隻是有些想念家人罷了。”
“華兄弟不怕,等咱們投了離王麾下,建功立業一番,再接上老婆孩子去城裏過好日子。”
“華兄弟看著這麼年輕,隻怕還沒有娶親吧。”
“哎,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命活著回去。要是回去,婆娘孩子都沒了可咋辦……”
這一聲倒叫剛才還興高采烈的討論的眾人一下子沉寂了下來。
是啊,建功立業之後,若是親人都不在了該如何?
有人低低歎息了一聲,悠長的化在微涼的空氣裏:“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哪……”
那黃參謀命人將他們帶去了管事那裏,給他們依次登了名字和戶籍,給他們每人發了一個腰牌和兩套換洗的衣衫,算是正式入了青州軍營冊子。
一行人喜不自勝,隻覺胸中起伏,萬千豪情。
剛喘口氣,便有一穿黑色便服的青年男子衝他們道:“黃參謀有令,各位今日初到青州大營,又捉拿敵軍有功,特讓廚師做了飯菜。大家先各自回營去跟長官報到,領了換洗的衣衫之後在這裏集合。”
有人喜道:“咱們現在也算是正兒八經的兵了!”
“哈哈,老子當了大半輩子的山大王,沒想到也有當兵的一天。”
“聽說那離王殿下是個極其厲害的人物,先前還是太子殿下的時候,我便聽人說起過。說那離王殿下文武兼備,才情驚豔,門前幕僚先生無數,且禮賢下士,是個不可多得的絕世之才。”
“可不,我方才進營之時,便見此處軍營於別處不同尋常。可謂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看得緊得很哪。”
“也不知何時才能見到殿下。”
眾人一邊歎著,一邊朝著各自分得的大營走去。
顧華杉定睛看了一眼腰牌,隻見那腰牌是金漆牌兒,用一根細細的絨線繩子穿著,一麵寫著顧華兩個字,另一麵則寫著軍營番號。
剛好有幾個人湊了過來,笑道:“呀,華兄弟,咱們幾個在一個營呢。”
“可不。這下又能跟著華兄弟了。”
顧華杉收起腰牌,笑笑,“那我們先去千戶那裏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