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華杉將棉襖穿在身上,頓時覺得暖和了不少,她笑眯眯道:“不好意思,這本來就是我的,你要是再把我的說成你的,我就殺了你哦。”
也不知是寒風竄了進來還是怎麼,言又生突的後背一冷,卻聽得那女子繼續道:“還有,我不喜歡跟別人同行。今晚本姑娘發一回善心,念在你我京城的情分收留你一回。但是明日天亮,你要是再跟著我,我就——”
說罷那女人還惡狠狠的衝他揚了揚拳頭,言又生急忙抱著頭往後躲,拳頭沒有落下來,卻聽見那女人咯咯咯的笑聲,真真令人頭皮發麻。
言又生咕噥了一句女魔頭,卻聽那人繼續道:“我睡了,你看著火。”
說罷,那人還當真裹著棉襖和衣而睡了。饒是入睡,那人手裏仍然緊緊抓住那柄劍,似乎隨時應對著任何突然情況。
言又生本來還想要說點什麼,奈何那人已經閉上眼睛,他又不敢去打擾她。萬一此女狂性大發把他給剁了怎麼辦?
顫巍巍的手指伸出去,隨後又縮了回來。
小毛驢哼哼了兩聲,似在嘲弄他的猶豫。
言又生狠狠吐出一口氣來,不管,師父說過此女武功高強,他若是跟著她,興許還能保一條命來。
更何況那女子雖然表麵凶巴巴的,但是也並非不講理之人,女人心地都軟,明日好好求求她,興許她能鬆口許他同行呢。
然而言又生明顯低估了顧華杉這個女人的心狠程度。
言又生是被冷醒的。
他醒過來的時候,洞子裏的火已經熄滅了,唯一的火源沒有之後,他才發覺四肢冷得僵硬。
抬眼,洞內除了門口那遮風的簾子之外,空蕩蕩的,沒有小毛驢,沒有顧華杉。
顧華杉睡過的地方已經被收拾幹淨,就像是從來沒有來過這裏一樣。
顧華杉就這麼走了?
那誰保護他去青州啊?
言又生一個激靈,急忙爬了起來,順手扯過掛在洞口的簾子披在身上,隨後翻身上馬,打馬前行,直直朝著雪地之上的腳印追去。
密林之中,有一馬飛速前行,驚得冬鳥振翅,雪花飛濺,樹叢之中,那人速度極快,嗖一下便竄了過去。
言又生低估了顧華杉,顯然顧華杉也嘀咕了言又生。
果然剛甩了那人不過一個時辰,那人便陰魂不散的追了上來。
此時言又生已經被顛得七葷八素,麵翻白眼,險些摔下馬去。
遠遠的看見那頭熟悉而親切的小毛驢,言又生急忙喊道:“華杉姑娘,華杉姑娘……”
顧華杉不理,假裝沒有看見他。
“小毛驢,小毛驢——”
真是魔音灌耳啊。魔音灌耳啊。
這男人手無縛雞之力,殺了吧,好像兩個人之間又沒什麼深仇大恨,也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