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高陽還衝她吐了吐舌，那得意的模樣實在有些讓人覺得刺眼。
顧華杉眸子微微眯起，伸出手來，彈開那劍鋒。
趙高陽當下隻覺得虎口發麻，身子一趔趄，她抬眼不可思議的望向那人，這個男人，武功好像不弱。
顧華杉唇角一勾，盯著趙高陽微微一笑，隨後便跟著那夢溪一起到了南景王妃的瀟湘苑。
那瀟湘苑兩側栽種的秋菊，可惜眼看入了冬，菊花衰敗，立在寒風之中，莫名有些蕭瑟之感。階下石子曼成甬路，再往裏走，翠竹掩映之中露出了飛拱一角。
“公子請稍等片刻，容奴婢去通稟了娘娘。”
果然不久，便聽見裏麵壓低的說話之聲，夢溪折身返回，掀起暖簾，笑道：“娘娘請公子進屋一敘。”
“請姑娘帶路。”
華杉隨著夢溪往屋內走，隻見屋內亮堂堂的，秋日的陽光斜斜的落了進來，照得屋內一片大亮。
窗台的瓷瓶之中斜插著一株蕙蘭，粉嫩嬌貴，珠簾玉動，南景王妃在丫鬟攙扶之下落座，顧華杉急忙拜了拜，“王妃娘娘金康。”
南景王妃坐在主位之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華杉，“你——便是華杉？”
華杉點頭，“本該草民主動前來拜訪娘娘方顯禮儀，但是因著這些天身體不便，生怕將病氣帶給娘娘，想著過幾日再來請安。”
“你倒是孝順。”南景王妃笑了一聲，“姓什麼？”
華杉一愣，想起落難的李庭雨一家，當下答道：“草民李華杉。”
“你是什麼時候跟著世子的？”王妃一邊詢問，一邊令人捧了茶來.
華杉接過淺飲一口，“世子出京的時候遇見的。世子與在下覺得甚是投機，便邀請草民來王府小住幾日。”
王妃娘娘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一雙美眸卻盯著顧華杉的臉。
那男子看著白白淨淨的，身板那麼瘦弱，長相卻有些陰柔。雖說身著麻衣，答話時卻也不卑不亢，想來家教甚好。
可是一想起今晨春曉哭哭啼啼說是世子宿在那華杉公子一整晚的消息，李霜霜便覺心頭堵了一口惡氣。
她將茶杯往桌上一放，語調轉冷，“想來你和世子兩人親若兄弟，否則怎會同床共枕一夜？”
華杉低頭勾唇一笑，這王妃總算是忍不住單刀直入了。
她手指細長，漫不經心的敲擊著茶杯邊緣，慢悠悠開口道：“其實說來也是奇怪，世子殿下待草民極好。一路上噓寒問暖不說，還執意要和草民共乘一騎。本來草民也無意在南境逗留，但是世子殿下再三邀請，草民想著世子殿下如此盛情，若是不來，倒更是失禮了。昨夜草民兩次三番請了殿下回房，但殿下一會子要草民陪著下棋，一會子又說要給草民畫像，一會子又說要同床共枕。草民想著世子殿下乃人中龍鳳，待人謙和，必定怕草民一個人在南境舉目無親，才多加關照了些。”
那南景王妃臉色越聽越青，幾近灰白，終於忍不住低吼一句：“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