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明聽完冷哼一聲,“你倒是為趙家想得周全。”
趙高沐一笑,“身為趙家子孫,這些都是應該做的。”
張將軍拍案而起,興奮道:“這下那皇帝抓不著咱們南景王府的錯處了吧。那老皇帝非要讓咱們世子去京城,根本就沒安好心,現在可好,世子安全回來不說,咱們以後做事也不用再畏手畏腳了。”
南景王一排桌子,嘴角抖了抖,這個張勝,滿口胡言,有勇無謀。要不是跟著趙景明好幾次出生入死,救過他性命,又與他結為了異姓兄弟。此等胡言亂語,趙景明隻得心中默念當年發過的誓言。
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趙景明隻覺得腦袋疼,喝了一句:“張勝,休得胡言!薑舒,把他給我帶下去!”
張勝仍舊是哈哈笑著,一邊被薑舒推搡著往外走,一邊還不忘跟趙高沐道:“世子,別聽你老子的。什麼時候有空了,再來練武場你我切磋一番哪。”
趙高沐連聲笑道:“叔叔定下了時間,侄兒定當前來赴約。”
薑尤和張勝退下後,書房隻剩下了父子二人。
房間內的角落裏熏香嫋嫋,陽光透過簾子斜斜的落進來,照得屋內的木質家具微微發亮。
那南景王坐在主位上,半張臉隱在光影之中,壓低聲音道:“雖說燕家目前不敢拿趙家開刀,但畢竟皇權巍巍,想必也不會輕饒了你。可想好應對的法子了?”
趙高沐素手撥動了熏香,那淡然的香氣散開,男子眼眸沉沉,輕聲一笑:“父王放心,兒子自有辦法應對。”
“什麼法子。”
“南景王府世子在回京路上染病,身體抱恙,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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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高沐走出書房之後,王妃身邊的丫鬟夢溪早已等在門外了。見他出來便是笑吟吟的行禮道:“殿下可算回來了。王妃掛念了大半年,幾次要鬧著入京去看您,都被王爺給攔下了。這不一聽說您回來,立馬就讓奴婢在這裏守著。”
趙高沐敲了敲那丫頭的腦袋,笑道:“你個小丫頭,一年不見,越發口齒伶俐了。”
“殿下快隨奴婢去吧,可別讓王妃久等了。”
趙高沐隨著夢溪那小丫頭一直穿過庭院,走過長廊,經過垂花門,遠遠的還未走近,就聽見裏麵的人問著:“世子來了沒有,夢溪怎麼還不回來。堇色,你再去催催。”
話音剛落,隻聽見院落裏傳來陣陣腳步聲。
趙高沐推門而入,還未跪下行禮便被南景王妃扶起。
南景王妃大約四十歲左右,生得嬌小玲瓏,因常年保養得宜,膚若凝脂,臉上竟看不出一絲褶皺。
更難能可貴的是,如此年紀,眼底竟還能保持著一分少女的嬌憨和俏麗。
南景王妃別過臉,皺眉埋怨道:“還知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