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
言又生突然想起今晨臨走前師父在他耳邊交代的話:“一個姑娘,十四五歲,看著老實憨厚,實則歹毒非凡。你一看見她,就能認出她。”
言又生不由得多看了顧華杉兩眼。
那女子隻能算是有幾分姿色,看著倒是親和,為何偏偏嚇得師父不敢親自前來。
而身旁的李庭雨眉間略有喜色,立刻讓丫鬟去請了李茗禾來。
寒暄片刻之後,李茗禾和大夫人款款而來。
李茗禾今日顯然裝扮過了,著一身鵝黃色水袖輕紗,耳墜滾圓的珍珠,身段婀娜,略略拜過李庭雨。
言又生將目光從顧華杉身上抽回來,歎道:“李大人,昨日我經過貴寶地,看見貴府之中紫氣團聚,霞光彙聚成一隻棲息的鳳凰,實乃大吉大利之兆。如今隻粗粗看了這位小姐之麵相,當真是貴不堪言,飛上枝頭指日可待!”
李庭雨大喜,聲音之中難掩顫抖,“先生…可看仔細了?當真是有鳳來儀?”
言又生輕咳一聲,“在下雖學藝不精,奈何小姐渾身貴氣滿溢,難以遮掩。在下就先恭喜李大人了。”
“好,好,好!!”
一連三個“好”字,李庭雨拍著腿,眼瞼抖動,大笑道:“謝言先生吉言,夫人,賞!”
整個前廳,瞬間滿屋寂靜。
一屋子的人各懷心思,臉色各異。
李茗禾麵色緋紅,低著頭,一臉的嬌羞。
而李夫人喜上眉梢,急忙歡天喜地的叫下人去取銀子。
二夫人臉色鐵青,唇齒顫動,似乎極為震驚和不甘。
李庭雨似乎仍是擔心前幾日來的江湖騙子,視線掃過,落在顧華杉身上。他招了招手,示意顧華杉前來。
“華杉,你過來。”
“是,舅舅。”華杉應了一聲,走上前去。
“先生,這位是我的遠房外甥女。那江湖騙子實在可惡,胡說八道了許多,攪得府內是人心不安。還請言先生看看此女命相。”
華杉將頭埋著,心下發笑。
她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舅舅卻還是不放心。
言又生因著師父的事情,對顧華杉可沒有好臉色,他打量了顧華杉一番,又令她伸出手來,胡亂看了一眼,道:“這姑娘七月出生,命格太硬,火氣又旺,克父傷母。”
李夫人麵露擔憂:“那她可會妨礙老爺仕途?”
言又生搖搖頭,“那倒不會。此女在家裏養著便是,倒也不會再克其他人。”
李家一眾人的心此刻才算是落穩了。
所有人都高高興興的跟在言又生跟前打轉,問姻緣的,求富貴的,言又生都有求必應。
不過卻是有些心不在焉,那雙眼睛時不時的看向顧華杉所在的方向。
師父的解藥還沒有拿到,他一定不能輕易放了這女人。
這女人到底給師父下了什麼毒,害得師父這兩日一會哭一會笑,一會又說自己時日無多,一會又要寫遺書。
眼見她跟身邊那丫頭說了一會話,隨後就轉身走了。
言又生隻得謊稱自己要出恭,才得片刻空閑,他急忙朝著顧華杉的方向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