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交易時,也是由雙方自行定價買賣。主管官員隻付責維持榷場次序,不再參於議價。同時即使沒有貨物的商人,隻需要將銅錢兌換成交子,交納五厘稅錢,同樣也可以入內。這樣一來,限製大大減少,貨物交易更為自由方便,因此更受商人們的歡迎,許鄉金國的商人也都願意到宋朝的榷場中進行交易,於是宋朝的榷場越來越熱鬧,而金朝的榷場卻越來越冷清了。
張鵠了解清楚這些情況之後,不禁大為驚訝,想不到宋朝會改用這種方式以吸引商人,急忙向完顏長之稟報,要求立刻向朝廷稟報,想辦法改變這種狀況。
完顏長之聽了張鵠的稟報之後,到還頗不以為然,笑道:“不過是榷場交易,在南宋的榷場中交易還是在金囯的榷場中交易,不都一樣嗎?伯逸是不是太多慮了一些?”
張鵠搖搖頭,道:“大人,在下決不是多慮,南宋此舉,對我大金有三損,一是掠我大金之財,為彼所用;二是補充南宋所需,充盈其囯;三是借經商之機,探聽金國機密。不可等閑視之。”
完顏長之聽了,到還半信半疑。張鵠見了,便道:“大人如果不信,不妨改天與在下一起,改裝親自去南宋的榷場看一看再說。”
完顏長之也不是固執己見的,見張鵠說得這樣嚴重,也覺得去看一看也無不可。
這時恰逢年底,得知趙忱即將舉行大婚,雖然雙方都清楚,現在的宋金之間是不會有真正的和平, 但表麵上的禮節還是必須要尊守的。因此金國也提前了二十餘天,派出了朝賀新年的使臣,前往南宋,祝賀趙忱的大婚。於是在大金使者路經南京,完顏長之和張鵠借著送使臣的機會,想到南宋設在信陽軍的榷場看一看。
正好恰逢金國設在的鄧州榷場也在前一天開市,兩人裝扮成商人樣子,先去了鄧州的榷場,果然是冷冷清清,雙方隻有二十幾個商人到場,不到半天時間,就全部交易完成,交易金額才隻有一千多貫錢。
第二天,兩人依然扮成商人的樣子,來到了信陽軍的榷場。來到榷場以外,完顏長之才發現,信陽軍的榷場方圓竟達數裏,四周砌起圍牆,儼然就是一座小城,比鄧州的榷場大了十餘倍。
兩人不禁都暗自吃驚以來。張鵠吃驚的是,宋朝榷場交易竟然達到這樣大的規模了嗎?而完顏長之吃驚的是,這榷場簡直就是一座小寨,容納數萬宋軍都不成問題。一但兩國再度開戰,那麼就有極大的軍事價值作用。
兩人兌換了一些交子,進入榷場。裏麵果然就是一座小城,按貫穿城中的十字大街,分為四個部份,兩囯的商人各占一半,商鋪林立,早己都擺滿了貨物。不過商鋪雖然涇渭分明,但漢人和女真人卻互相混雜在一起,各自尋找自己中意的貨品,然後討價還價,爭論不休,其中還不乏西域各族的胡人,和東瀛、高麗商人。熱鬧程度,交易頻繁,鄧州的榷場簡直無法比擬。
兩人先在南宋這邊的商鋪閑逛,出買主要商品是茶葉、綢絹布匹,瓷器,也有衣物、香料、團扇、書籍。另外還有一些較為貴重的珠寶首飾,織錦、金器、玉器等等。完顏長之為價格不了解,但張鵠卻是內行,他在臨安待過,知道這裏的價格高出臨安的六七倍。由其是珠寶首飾,絲錦、金器、玉器等更是價格不菲,數百上千貫的貨品,比比皆是。而且越是貴重的貨品,就越是有購買的人。當然被人購買回大金之後,定會以更高的價格,再賣給那些高官豪族之家。
完顏長之不禁苦笑,南宋的這些東西做得非常精巧細致,但卻毫無用途,僅僅隻是好看,偏偏在大金國內卻非常受權貴之家,富豪之族的喜歡。權貴之間,往往都以擁有南宋所產的珠寶首飾,織錦、金器、玉器為榮。別人不說,就連完顏長之家裏都有好幾件。那麼大金的財富,就這樣源源流入了南宋嗎?
兩人轉了幾圈之後,又來到了金國那邊的商鋪前,金國的商品相對簡單得多,主要是各類皮毛、人參,還有就是牛羊等牲口。但在價格上,除了少數貴重的皮毛和人參之外,其他貨品的價格隻是大金國內的三四倍,由其是牲囗,隻有兩倍,相比南宋貨品的利潤,要低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