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入火海的金軍以經慌亂起來,大多數人都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沿著街道退出信州城去,這樣就安全了。於是幾乎所有金軍都轉頭,奮力向城門的方向湧去。
但這時城門那邊也以經被火牆擋住,跟本就衝不出去,相反靠近火牆的金兵隻向後退,以避免火勢逼近。而後麵的金兵卻不知道,還拚命推著前麵的人向前擠著。有人開始嚎啕大哭,遠近都傳出了淒慘的求救聲:“救命啊!弟兄們,我們被火包圍了!”
在城門洞的孛撒和其他眾將看著衝天的火光都被驚得目瞪口呆。孛撒隻覺心裏一陣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原來還以為自已以經接近勝利了,沒想到這跟本就是一個圈套,自已鑽進去了還不覺得。陷入城中的可是四萬多金兵啊!難到全要被葬送這裏嗎?自已還有什麼臉回去見皇帝。
這時孛撒一員金將道:“元帥,這裏太危險了,我們還是撤出城去吧。”
“撤?”孛撒回頭瞪了他一眼“難到我們就眼睜睜的把其他人扔在城裏不管嗎?”
那金將苦笑了一聲,道:“元帥,火勢已大到無法撲滅了,我們也無能為力了,還是……”
“不行,絕不能撤。”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孛撤打斷,他一揮手,道:“大家衝啊,一定要救出困在城中的弟兄們。”
說著孛撒一抖韁繩,催馬就要向城中衝去。這時身後一人猛然戰馬的韁繩拉住,道:“元帥,你不能衝進去啊!”
孛撒大怒,正要說話,身後又有一人將他攔腰抱住,左右兩邊又上來幾名金將,將他手足抓住,硬是將孛撒從戰馬上架下來,就向城外走。
孛撒一麵死命掙紮,一麵怒吼道:“你們幹什麼?放下我,快放開我,讓我去救他們,我要去救他們啊!”但眾將把他抓住很牢,跟本就掙脫不了,一直被眾人架出了城外。連蹬上城牆的金兵也都撤了下來,一個個還暗中慶幸,幸好自己沒有殺入城去,不然……
而這時在信州城中,著火的空間越來越寬廣,火焰如同風暴般席卷長街,肆無忌憚地向長街兩側蔓延,熊熊烈焰吞噬了一個又一個房屋,軒起無數衝天的烈焰。如洪水泛濫一般,吞沒了房屋、高樓、街道,被火燒著的房屋一棟接一棟地倒塌,轟隆聲不斷,金兵們歇斯底裏地慘叫都掩埋不了火焰的吼聲和嘶嗚。
濃煙滾滾,烈火炎炎,無數的金兵在火海中掙紮,有的金兵被擠進了火堆,還有金兵被推進側巷,撞上刀車或是拒木,有人跌倒,立即給同伴踩成了肉泥,金兵的屍首終於填平了截斷長街的火牆,後來者踩著那散發著焦臭味的屍身衝向城門。淒慘的狀況是金軍前所未有的,官兵互相踐踏而死,成堆成堆的屍體堵塞著道路,在一片慘叫、**、吆喝和房屋倒塌的轟鳴聲中踩著同伴的屍首狂奔。
然而城門洞實在太小,隻有兩丈多寬,幸存的金兵卻還有兩三萬人,這時人人都掙搶著要從城門出口,反而擁擠在一起,將城門口堵住。而城中的火勢還是繼續燃燒,不少金兵身上都帶著火焰。
於是情緒幾近失控的金兵為了爭奪逃生的道路,不惜拔刀相向,互相砍殺、踐踏。無數的金兵並不是喪生在火海,而是死在同伴的刀槍之下。
畢再遇和劉複武站在鍾樓上,依然可以感覺到滾滾的熱浪灼人。劉複武喃喃道:“這場火到是可以和我當年隨楊帥遠襲,火燒黑陽山有得一比啊!隻怕還要燒個幾天幾夜。”雖然這麼說,劉複武到不但心火勢會蔓廷到全城,因為早在布置火攻之前,畢再遇就以經在城中開避了一條隔離帶出來,火勢在大,也隻會控製在一定的區域裏,不必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