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如?嗯……”夏揚習思考了一下,帶著似真誠又似戲謔的笑,“那我就叫你——小如如吧!”
此話一出,圍觀群眾們都倒吸了口涼氣,略帶同情的看著夏同學。敢給學校頭號地痞取外號?怕不是活膩歪了……
唯有胡峰此刻暗自慶幸,有這麼個替死鬼幫自己拉仇恨。
卻不成想,易如聽到這般糟心娘炮的名字竟沒有說什麼,隻是皺了皺眉,接著收拾自己的東西。
“你呢,可以叫我小習!或者要想給我起個名也都可以,我不介意啦!還有……”夏揚習滔滔不絕的進行著自我介紹,在眾人的注目下表演這什麼叫做“作死”。
“我要睡覺,”坐回座位的易如,對絲毫沒有停嘴意思的夏同學說道,“閉嘴。”
熱臉貼了冷屁股。
旁邊傳來了隱約的笑聲。
吃了閉門羹,夏揚習卻是神色如常,依舊拿捏著娘炮的姿態,扭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你瘋啦!!”薛小美坐到夏揚習身邊低聲道,“你吃飽了撐的招惹易如幹嗎?!還叫什麼‘小如如’?!我聽著都惡心!”
夏揚習單手撐著下巴,不以為意,“生活如此無聊,總得找點樂子吧”
“你找樂子就找樂子,全天下那麼多樂子等著你找,你怎麼每次都找上那個最不好惹的!”薛小美一副皇上不急太監急的樣子,頓了頓,壓低聲音,“以前的虧你還沒吃夠,不長記性嗎?”
聞言,夏揚習的臉色瞬間冷了一下。
但很快,他又換上一副賤兮兮的樣子,一手扶在自己並不存在的花容月貌上,一副顧影自憐的樣子,“你覺得那些尋常的樂子,滿足得了我嗎?”
“嗬,”薛小美被氣笑了,翻了個白眼,“在我麵前還裝什麼裝。”
過了一會兒,女生氣不過,忍不住又補了一句:“你說你,你這眼高於頂的,不是帥哥你都看不上,那易如他也不算多帥的人呀!”
“找帥哥那是我找對象的標準,誰說我是要拿他當對象處了。”夏揚習說得一臉理所當然。
“好好好,你說啥就是啥吧!”薛小美放棄勸說對方,低頭開始幹自己的事情,“尊重,祝福。到時候別‘死’我家門口,我不想再聽你訴苦了。”
夏揚習麵朝右坐著,半個身子倚在桌上,顯得舒適且慵懶。目光似是在看薛小美,實則是落在了女孩身後那個正在睡覺的身影上,嘴角掛著似有似無的笑。
也不知是夏揚習真聽進去薛小美的勸了,還是為何。開學有小半個月,但除了第一天那兩句對話,夏揚習再也沒有和那位易如同學有過什麼額外的交流,不過對方清醒的時間實在是不多。
其實在夏揚習看來,易如完全可以不來上學,每天到學校不是睡覺就是吃飯,放學也是提起包就走,沒有人主動找他他也不會和任何人有什麼交流。
經人打聽後,也知道“易如”這名號比他本人的臉,響亮多了。倒也不是什麼打遍全校無敵手,隻是“據說”很能打,跟學校裏的混混們不是一個等級,也不是一個圈的。所以,即便行事低調,到也沒人上趕著找死。
夏揚習不得不說自己和易如在諸多方麵都是大相徑庭的,若非說有什麼一樣的話,就是他們在這學校裏都還算過得安穩。這不是說沒有人敢惹夏揚習,看他不順眼的多了去了,隻是沒有什麼和他死磕的死對頭。這倒也是神奇,找他麻煩的人往往是找過一次,出了口氣後,就沒有下文了,恐怕也都怕跟他有太多關係會沾上一身腥吧。
興許就是因為這樣缺少交集,也明白自己和對方終究不是一個圈子的人,夏揚習對易如當初濃厚的興趣似乎也淡了許多。
不過……似乎也終歸隻是似乎罷了。
作為這所學校裏為數不多有學習,並且成績能保持在年級前三的“好學生”,夏同學開學沒兩天就被薛小美賣了,在年輕的班主任熾熱的目光下當上了“學習委員”。夏揚習覺得,當時這位姓肖的數學老師跪地上哭的架勢都有了。
雖然這是一所大多數人對自己學習已經自暴自棄的學校,但剛畢業的肖老師可並不這麼認為。肖老師抱著一顆,用春風溫暖迷途少年,朽木也定能開花的信心,規劃了一係列拯救失足少年的方案。於是,作為這群迷途少年中獨一無二的“好少年”,夏揚習被寄予了極大的希望。
“小習呀,這次叫你來也是想讓你幫幫咱們班的其他同學。”肖老師笑得一臉親切的看著坐在對麵的夏揚習。
男生保持著笑容,眉毛卻微不可見的挑了挑,“那老師您打算怎麼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