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沒有!”仇雯倩的麵部表情忽然猙獰了起來,她猛地抱住自己的身子,蜷縮成了一團,撕心裂肺地哭喊道:“我真的不喜歡他,我真的一直都不喜歡他,八年都沒喜歡,我也不想讓他死的……我隻是想過得好……我……”
【確定這是能播出的內容嗎?】04問道。
【這大概就是“走近”係列欄目組的能量吧。】秦殊幽幽地回答道,【畢竟這可是官方授權能播出“靈異”內容的節目組,就算愛情節目轉成刑偵類節目我都不會驚訝的。】
薑茂典認命地歎了口氣,從隨身的背包裏掏出了紙巾,讓仇雯倩擦幹了眼淚。
他忽而開口道:“你前男友的死和你有關係嗎?”
“沒有!”仇雯倩條件反射似的蹦跳起來,她痛苦地盯著薑茂典,麵上還有未幹的淚痕,“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
薑茂典隻是看著她,沒有說話。
【看這個反應,大約是有故事。估計就算是仇雯倩沒有謀殺她的前男友,也在她前男友的死亡中起到了誘導性的作用。】04胸有成竹地說道。
秦殊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在不遠處的沙丘上,夏柳和錢浩軒正在躺椅上曬太陽。
“柳柳,”錢浩軒伸手拉住了夏柳的手,“我已經收心了,不管之前有多少人,現在都隻有你一個。”
“錢浩軒,”夏柳平靜地開口道,少有地叫著他的全名,“你讓我感到惡心。男女不忌,風流花心。”
“我們不就是這樣開始的嗎?”錢浩軒嘲諷地笑了聲,“我給你金錢和資源,你給我美色和身體上的愉悅,一切都是你情我願的交易而已。”
“如果我沒被秦家認回,我們大概也走不到最後吧。”夏柳自嘲地笑了笑。
“不會,沒有人能在我身邊呆過半年,你是我唯一的例外。”錢浩軒深情地說道。
換做往常,夏柳此時應該感動地被錢浩軒擁到懷裏,但他一動不動。
“我們快要結婚了,”他突然開口道,“如果哪天你還想找別人,不用開口,別帶到我麵前就行。”
“你怎麼這樣!”錢浩軒麵上帶了怒色。
“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過……”他喃喃道,“怎麼就……成了這樣。”
“別假惺惺的了。”夏柳尖銳地開口道,“試訂婚禮服那天,我們都不快樂,不是嗎?”
“我要資源,要地位,你要家族合作,要繼承人身份,你情我願的交易,隻不過恰好帶了一點點曾經的感情。”
“你為什麼那麼討厭秦殊?”錢浩軒突然問道。
演播室的人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了悠閑地半靠在沙發上的秦殊。
秦殊微笑著回看他們。
顧池的臉上有著溢於言表的擔憂。
夏柳沒有說話,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嫉妒。
不遠處,茹億一次次地爬上沙丘的頂端,又一次次地從上麵或滑或滾地下來,畢穎初站在沙丘底端,無奈地看著她笑。
終於,茹億累了,她拉著畢穎初坐到了沙丘底下。兩個人靜坐了良久。
“穎初,我很抱歉。”茹億神情低落地開口道,“傳說有一種沒有腳的鳥,它從出生時就開始一直飛翔,一生都不落地,唯一一次落地的時候,就是它死的時候。”
“我想我就是那隻沒有腳的鳥。我很愛你,但我控製不住我自己,控製不住自己飛向外麵的世界和別的人。”
“我一生行事無愧,無論是年輕時負氣出走,情況時得罪導演和製片人,我都沒有對不起別人。”
“我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
“我不配你愛我,也不配愛你。”
言至此,她一向笑的明豔而張揚的臉上,一道淚水正汩汩留下。
“小億,”畢穎初平靜地迎上茹億的淚眼,伸手抹去了她臉上的淚水,“我比你大一些,又做了助理和經紀人的工作,曾經覺得照顧你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是我也是人,我也會累的。我自知留不住你,所以我放你走。”
“你一生才華橫溢,放蕩不羈,不拘小節。你懂愛情,但是你不懂責任。”
“希望你永遠年輕,永遠幸福,永遠自由。”
“你太過耀眼。”
“我想我這一生都不會再愛上別人。”
夕陽西下,駝鈴聲從遠方悠悠地飄來,“走近愛情”節目在如血的殘陽中落下了帷幕。
在錄製完了最後的總結和感言以後,演播室的諸人也紛紛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