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是如此,此前、此後的信息都沒有,簡直就像是專門為你開的。這種情況要麼是北邊做的,要麼,”柳泠煙聳聳肩,“便是神力所為咯。”
“北淵……為什麼要這麼做?”令月回想起當時因為偷徐十七的頭顱被北淵士兵追殺,躲在那間當鋪中才暫時躲過一劫,無奈之下當掉了佩劍換了銀錢,隨後在客棧中過夜,便是那夜被人販子迷暈……隨後慶安城便被南楚攻破了,她輾轉幾手被賣進了青樓。
她記憶力向來很好,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當鋪老板的麵容,可她當時明明一直盯著他的臉看,怎麼會一點也想不起來呢?
一切太過巧合,甚至追溯到她那一年的逃亡,遇險、被救,遇險、被救……有時救星簡直像是從天而降,現在想來很多都是不可能出現的場合……像那間莫名其妙出現的當鋪,剛好解了燃眉之急,馬上她便陷入更大的危機。
如果是別人的安排……這些是人力可以控製的嗎?令月第一次感覺到有一種她不可窺探的力量,推著她往前走。
她以為逃離了十四年荒誕的棄子人生,從此之後人生混亂無序起來,會不會其實是正式踏上了一條既定的軌道?
那麼這條軌道的盡頭是什麼呢?
“我也覺得疑惑,北淵天機閣?你是不是有什麼他們想要的東西?既然剛忍劍你已經贖回來了,那還有其他東西嗎?你突然找那間當鋪,也是想找那件東西吧?”
令月被柳泠煙從回想中拉回來:“一枚玉佩,我在那裏當了一枚玉佩沒有取出來。”令月是絕不相信什麼鬼神之說,再難以解釋的東西都可以用人力解釋。
“還記得那枚玉佩的樣子嗎?”柳泠煙一下起了興致。
令月鋪開宣紙把玉佩的樣子畫出來,柳泠煙一拍桌子:“青溟令!你當年把青溟令當掉了?你哪裏來的青溟令?不會是偷的吧?”
“……嗯。”令月抿了抿嘴唇,有些窘迫,“江玄月的。”
“江玄月?南楚丞相?”
“對,你……認識?”
“認識啊,”柳泠煙一臉理所當然,“我丈夫的小師弟。”
令月反應了一會,有點聽不懂:“江玄月是你丈夫的小師弟,也就是說,蕭珩殺了江玄月的師兄,但是現在江玄月在為蕭珩做事,兩人君臣和睦?”
柳泠煙點點頭。
“為什麼?為什麼你這麼平靜?你就不覺得氣憤嗎?我不理解……”令月此時已經是呆滯狀態,想到之前偶爾思考蕭珩是不是有江玄月什麼把柄,“江玄月不知道這件事?”
令月覺得又有希望了,如果把這件事告訴江玄月,是不是就可以把他拉攏過來為己所用?
“知道吧,蕭珩算是江玄月的師叔,隻不過下山得早,外人比較難查到罷了,他們自己師門內總不至於不認識。”
“師……叔?等下,我捋一捋,”令月算了一會,“蕭珩今年才二十八,我記得你丈夫死得時候就已經二十八了啊……”
柳泠煙點點頭:“是這樣的,他們師門派係比較混亂。”
“可是蕭珩殺了江玄月的師兄啊,師叔也不能這麼幹吧?”令月幹巴巴的說。
“他們師門本來就不是團結一心,還有個做天機閣閣主的天天想著反抗朝廷你也知道,各行其是各為其主罷了。”
令月呆滯了一會,終於放棄捋清這個複雜的師門,回到這枚青溟令上:“你怎麼會認識這枚青溟令?跟乾雲觀有關?很重要?”
“青溟令背後是一支騎兵,叫驍雲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