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瑾再也忍不住了,他悲憤地說道:“都是那個皇帝麟威,他趁父親您不在的時候,派殺手到丞相府,滅......滅口......”
任道遠一聽,頓時覺得頭昏眼花,一時不穩,竟向後仰去,眼看就要倒下去,杜天瑾趕緊扶住他。
任道遠聲音顫抖,虛弱地問道:“可留有活口?”
杜天瑾咬了咬嘴唇,回答道:“聽母親說,除了她以外,丞相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被奸人所害。”
“原本母親也在劫難逃,當時幸好遇見了公孫姑娘,才得以逃脫啊。”
杜天瑾說罷,還特意抬頭看了公孫芙一眼,眼中帶著感激。
任道遠一聽,趕忙推開杜天瑾,踉踉蹌蹌地撲過去跪在公孫芙腳下,連連磕頭,道:“是老夫糊塗啊,公孫姑娘,老夫實在對不起你。”
公孫芙感到渾身不自在,她自知真的受不起如此大禮。
先不說任道遠是大皇國的大丞相,哪怕沒有這個身份,現在的他也隻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想把他攙扶起來吧,又想到屠殺聖女廟的事。
如此這般,真讓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公孫芙用求救的眼神看向穆桃,穆桃示意她快把任道遠攙扶起來。
公孫芙心想,好,就當是不得不聽從教主的命令。這才一臉別扭地把任道遠攙扶起來,冷聲說道:“此等小事,丞相不必記掛在心。丞相該記住的事情,也可別忘了。”
穆桃垂下眼眸,睫毛微微顫動著。
“好。公孫姑娘,待太子殿下順利登基之後,老夫這條老命,就交給你了。”
任道遠說著,從腰間取出那瓶桂花釀,交給公孫芙。
“這是老夫最珍視的東西,以這壺酒為約,到那時,要殺要剮,老夫任憑姑娘處置!”
杜天瑾皺起眉頭,一臉為難地喚道:“爹爹,你這是做什麼啊?”
任道遠揮了揮手,沉聲說道:“兒啊,莫說了,這是爹欠了那些聖姑們的,總要還的。”
穆桃走到公孫芙身邊,輕咳一聲,接著小聲提醒道:“我到聖女廟看過了,可以確定,丞相大人無非是麟威的一把刀而已,真正吸食了她們修為的人是麟威。”
“還有,你剛也聽見了,丞相大人也慘遭滅門,所謂一報還一報,已是公平了。”
“你若再插手,冤冤相報何時了?何況,敵人的敵人應該成為朋友,依我看,不如先就此聯手,推翻麟威的統治。芙兒,你覺得如何?”
公孫芙的嘴唇囁嚅著,半晌說不出話來。
“芙兒?”穆桃皺起眉頭,低聲催促道。
“啊!”公孫芙高高舉起那壺桂花釀,狠狠地砸在地上,“全聽教主的。”
穆桃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心想,這個公孫芙,還算聽話。
一直在一旁觀望的紙片任易笑著說道:“既然各位的私事都處理完了,那我們可以談談正事了吧?”
春鴦台——
“湛兒,事情就是這樣,你來評評理,這些人該不該殺。”麟威揚著眉毛,半帶逼迫半得意地看著麟湛。
麟湛心知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麟威,而麟威這樣,也不過是讓自己配合他演戲罷了。
麟湛勾起唇角,他並不打算如麟威所願:“父皇,兒臣以為,這些人是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