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兒,”穆桃皺起眉頭,訓斥道,“不得對丞相大人無禮。”
公孫芙瞪著任道遠,冷聲說道:“我親眼所見,這個人帶兵入侵聖女廟,摧毀圖騰,屠殺聖女數百人,直至飛羽林覆滅。這種滿手血腥的人,我不殺他,已經是客氣了!”
任道遠聽後,神情落寞,苦笑著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杜天瑾趕忙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從公孫芙手中奪過風擎刀,唯恐一不小心傷到她。
緊接著,他雙手托著風擎刀,跪在任道遠麵前,磕了三個響頭:“父親,孩兒今日特來請罪,孩兒在此,任憑父親處置。”
任道遠看了杜天瑾一眼,竟把頭撇了過去,他的眼裏閃爍著點點淚光,不想讓杜天瑾看到。
“父親!”杜天瑾又喚了一聲,“難道父親至今還不肯認我這個兒子嗎?”
任道遠聽後,閉上眼睛,重重地歎了口氣,說道:“哎,是我不配做你的父親啊。”
杜天瑾聽到這話,頓時痛哭流涕,他放下風擎刀,連連磕頭:“是孩兒不孝,是孩兒不孝啊。”
“嗯咳。”穆桃假意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們現在沒有時間上演父子情深的戲碼了,丞相大人不如就早些認了您的兒子吧。”
公孫芙眼神複雜地看著杜天瑾,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沒想到,屠殺聖女廟的指揮官是一位丞相,而杜天瑾竟然是他的兒子。最可悲的是,他的妻子,竟然被自己認做幹娘。
穆桃用餘光瞥了一眼麵色慘白的公孫芙,微微搖了搖頭。
接著,她看向杜天瑾,輕聲說道:“快起來吧。男子漢大丈夫,當以國事為重。”
杜天瑾聽後,又望向任道遠,見任道遠緩緩地點了點頭,這才重新站了起來。
穆桃低垂眼眸,輕喚一聲:“月兒,上茶。”
話音剛落,月兒便從殿外走了進來,手中托著一個銀盤,銀盤上放置著四杯茶。
“擱到桌子上就行了。然後你出去守著吧,千萬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裏,如若走漏半點風聲,我定不饒你。”穆桃看著月兒,神情嚴肅地命令道。
月兒點了點頭,將茶杯從托盤中拿出來,依次放在桌子上之後,這才福身告退。
直到她走出殿外,將殿門緊緊關嚴之後,才長舒了一口氣。
她很高興穆主子能平安歸來,雖然自穆主子回來以後,整個人性情大變,甚至有些說不上來的古怪。
而且,她身上的華服又變成了宮女服,就連丞相大人也一起來了,還有丞相府中失蹤多年的大公子也突然出現。
莫非事態嚴重了?
月兒趕緊搖搖腦袋,不敢再細想下去。
穆桃輕笑一聲,轉身看向公孫芙,柔聲問道:“芙兒,要吃一杯茶嗎?”
公孫芙看著笑吟吟的穆桃,竟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與她第一次見到穆桃時不同,她可以明顯地感受到隱藏在穆桃背後的陰影。
於是,公孫芙本能地拒絕了穆桃:“教主,我......不渴。”
穆桃隻是微微點了點頭,接著,又看向杜天瑾,笑著問道:“公子爺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