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王殿下?”穆桃喃喃自語道。她有些奇怪,麟湛怎麼會知道她和鶴王殿下在一起的?
她的嘴唇囁嚅著,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穆桃?”麟湛心裏泛起一絲酸楚,他輕聲喚著穆桃的名字。此時的他,就像一隻受傷的小鹿。
鹿?麟湛為什麼會和那隻小鹿的感覺這麼相似?穆桃突然打了一個激靈,趕忙對麟湛說道:“鶴王殿下是我的救命恩人。”
也是我的夫君。穆桃在心裏默默地說了一句,她其實是在強調給自己聽。
“哼,他在騙你,其實你在飛羽林的時候......”麟湛正說著,突然沉默了。
眼看大戰在即,塵埃未定,如果此時將真相告訴穆桃,也沒什麼意義,萬一自己有什麼三長兩短,在得知真相的情況下,穆桃又會怎麼想?她一定會難過吧,
穆桃愣住了,看向麟湛,啞著嗓音追問道:“在飛羽林怎麼了,你繼續說啊?”
“咕嚕——嗚啊啊——”
麟湛心中一痛,正欲開口,突然聽見一個古怪的聲音自身後的方向傳來。
他心跳加速,緊緊握住穆桃的手,用很低很低的聲音悄悄提醒道:“穆桃,千萬不要回頭看。”
穆桃也聽見了那個古怪的聲音,不僅如此,就連周遭的空氣裏都逐漸彌漫起令人窒息的臭味,而且那股味道越來越濃烈。
果然要出事了,恐懼感在穆桃心裏發酵。
“沒事的,跟我來。”麟湛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他鐵青著臉,帶著穆桃快步離開。
倉誌鵬殺死了看守的衛兵,也不再受控製,恰好漫無目的的走到這裏。現在的倉誌鵬已經無心無魂,他的皮膚是青色的,甚至有些發黑,原本該是心髒的地方如今是一個幽幽的空洞。
他的眼睛裏燃燒著血色的紅光,濃密的絡腮胡中不時爬出一隻蛆蟲,脖頸上有塊皮膚掉了下來,露出陰森森的骨頭。
此時的倉誌鵬早已失了軍馬大元帥的威風,他麵容猙獰,猶如地獄惡鬼重返人間。
左手緊握成拳,右手緊握著一把鋒利的斧子,一路上見誰殺誰,手段殘忍,不留活口。
正是微弱的亮光指引著倉誌鵬走到了翡翠宮的門口。
淺魅早已換好衣服,又將太子朝服從地上撿了起來,重新放在了枕頭旁邊。
“咕嚕嚕——”
聽到奇怪的聲音,淺魅趕忙進入戒備狀態。她躲到暗處,雙眉緊蹙,仔細觀察著接下來的動靜。
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又聽見一聲“嗚——”
緊接著,倉誌鵬便一腳踏進她的寢殿中。
淺魅看清來人後,冷笑一聲,心想,今天這是怎麼了,翡翠宮來了這麼多客人,還真是熱鬧啊。
倉誌鵬走進淺魅的寢殿後,見空無一人,又轉身離開了。
淺魅這才從角落裏走了出來,方才她看的真切,倉誌鵬之所以會複活,確實是因為毒刹國特有的禁忌巫術。這種古老的巫術沒有名字,是曆任國師之間傳承的秘術。
這種巫術隻能用來起死回生,絕對不能用在活人身上。而且被複生之人也不過隻是一具血肉軀殼而已,隻憑本能殺人飲血,六親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