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桃笑著說:“正因我是客人,又不是什麼娘娘,更沒有封什麼官爵,你又何必拘束呢?”
在飛羽林,沒有什麼繁文縟節,五人一組候選聖女,隻聽命於一位管教姑姑,遇見別組的管教姑姑,甚至可以不用理會,但說到底還是競爭關係,隻是沒成想,兩個名額都讓穆桃這個組占去了。
若能培養出一位鳳凰神靈的妻子,那這個姑姑可以晉升,但若培養出一個落選者,那姑姑便會降級。
簡橘和穆桃剛好讓她們的管教姑姑處在中立狀態,不升不降,因此到現在也隻是個管教姑姑,隻是更德高望重些。
所以穆桃不太理解什麼等級製度森嚴這樣的概念。
月兒趕緊製止道:“姑娘,你莫要這樣說了,若是被外人聽見,咱倆都得掉腦袋的。”
掉腦袋?為這事也太虧了吧!穆桃立馬抿緊了嘴巴。
月兒為她上藥,看著穆桃的傷口,見多處已經撕裂,還往外滲著血珠,麵帶驚訝的問她:“穆姑娘,你當真不痛嗎?”
穆桃點點頭,回答說:“是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月兒聽後,手中的力道又加大了些,試探地問道:“這樣會痛嗎?”
穆桃感受了一下,確實沒什麼感覺,便如實回答:“不會痛的,月兒,你放心吧。”
月兒心中卻泛起疑惑,她又問穆桃:“穆姑娘,你身上幾乎是舊傷疊著新傷,這藥抹上去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的,方才你......究竟去了哪裏?”
穆桃心想,糟糕,一時失了警惕,竟忘了這件事,若是被月兒知道自己被任易帶著去見了霧茗,一定會去稟告麟湛,那任易和霧茗都會被那個惡魔懲罰的。
她情急之中靈機一動,回答道:“我當然隻是隨便走走了,因為我用修為將痛感封住了,所以才沒有感覺嘛。”
月兒這才點點頭:“難怪,穆姑娘是從飛羽林來的,聖女們的修為可真是神奇,但你為何不用它為自己療傷呢?”
當然是自己的修為還達不到祭司那種程度呀。不過這種事情也就不方便給月兒明說了,於是穆桃回答:“修為不能用以治療傷痛,隻不過對傷口愈合有加速作用。”
但穆桃也沒有多說,就目前所剩無幾的修為來看,連加速作用都會大打折扣。
月兒感慨道:“原來如此。”
接著她似乎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對穆桃講述著以前的事:“我阿媽跟我說過,小時候,阿爹嫌我是個女兒,原本要將我送上去飛羽林的馬車,最終阿媽趕過來抱著我死活不鬆手,苦苦哀求著不讓她們帶走我,我才失去了成為聖女的機會,最後被送進了太子府,直到現在。“
穆桃聽了月兒的往事,猛地站起來,神情恍惚。記憶中閃過一些零星的碎片,一條蒙著眼睛的黑布、一輛顛簸的馬車、一個白袍的女人用冰冷的語氣告訴她,飛羽林就是她的家。
她還想起那個雍容華貴身披黑紗的女人,含著淚把一條項鏈放進一個嬰兒的繈褓中,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而那條項鏈的墜子,竟跟穆桃之前所帶的一模一樣。
這些到底都是誰的記憶?
穆桃忽然覺得頭痛欲裂,月兒趕緊扶著她坐下,見她痛苦不堪的模樣,心裏沒了主意,正要喊人,被穆桃緊緊抓住手腕。
穆桃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