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桃周身的火光也照不亮山洞的黑暗,水聲清晰入耳,定是在這山洞裏麵。
她大步走進去,卻發現內部別有洞天——
衝破黑暗,便是另一幅景象,穆桃置身室外,隻見天空中烏雲壓頂,濤濤江河無邊無際,轉頭望去,方才的洞口早已消失,隻剩自己孤身一人站在岸邊。
穆桃並沒有害怕,隻是默默注視著翻滾著巨浪的大江。忽然天空中閃出四道閃電,直直劈進江水中,緊接著有四道橋墩自水麵浮出,然後開始自行排列、延伸,形成一個橋的雛形,兩個橋墩就在穆桃的麵前,另外兩個橋墩出現在對岸,穆桃有些訝異,原本無邊無際的江河,不知從什麼時候出現了對麵的江岸,她竟沒有注意到。
四個橋墩雙雙對準後,江水掀起巨浪,狠狠拍在連接兩岸橋墩的江線上,形成橋身,多餘的江水重重砸進水裏。此時,一道長橋便屹立在江麵之上。
“原來這就是崩裂之橋......”
壯觀之景讓穆桃讚歎,可她有些猶豫,自來水火不容,若毫無防備的踏上這座水做成的崩裂之橋,隻怕是危機重重。於是她試圖控製燃燒在自己身上的火焰,但無濟於事。過多的想要控製這股力量,隻讓她背後的皮膚灼熱不堪,她強忍著痛苦想要再試一次,一雙翅膀伴隨著穆桃的尖嘯聲,猛地從她的背後張開。
她吊墜上的半翅紋路開始閃光,手心的印記也發生了改變,鳥的翅膀不再耷拉著,而是將要騰飛而起——
千鈞一發之際,穆桃突然跪倒在地,翅膀消失不見,印記也恢複了原來的樣子,似乎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她已經筋疲力盡,但還是強撐著自己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向崩裂之橋走去。
若不能堅持走過這座橋,別說噬雷閣,就連外界都回不去了,她絕對不能死在這裏。
春鴦台——
“什麼?我府裏有個通身火焰的女人?”醉醺醺的倉誌鵬一邊喝著酒,一邊推著早已醉趴在酒桌的任道遠,“兄弟,你起來,我府裏有個,呃,全身燃燒的女人,哈哈哈哈哈哈”
任道遠迷迷糊糊的抬起頭,嘟囔道:“什麼女人,早燒死了,不管他,咱哥倆繼續喝。”
說罷又趴到桌上,睡了過去。
負責通報的銀翼衛兵見大將軍爛醉如泥,心下焦急,靈機一動,便衝上前去搶過他的酒壺,狠狠砸在地上,倉誌鵬一個激靈,直接起身拔刀,瞪著銀翼衛兵。
銀翼衛兵跪下對倉誌鵬磕頭,將事情稟明,倉誌鵬的心智也逐漸清醒,銀翼衛兵說完之後,便拔刀自刎,已謝方才冒昧之罪。
“來人,厚葬。”
倉誌鵬吩咐手下將銀翼衛兵的屍體處理好,接著便馬不停蹄的趕往自家府邸。
而另外兩個銀翼衛兵已將此事上報給正在高台欣賞歌舞的麟威,麟威聽後龍顏大怒,遂問銀翼衛兵:“此事可告知倉將軍了?”
銀翼衛兵回答:“是的陛下,將軍已火速趕回府中。”
麟威握緊權杖,臉色陰沉:若沒有意外,十有八九都是那落選聖女搞的鬼。
“來人啊,吩咐下去,將聖女廟的那些女人全部控製起來,所有龍眠侍衛隨我出動,剩下的衛兵皆在此處維護秩序,歌舞繼續,不要打擾我兒的新婚大典。”
麟威剛走,便到了藍瀾獻舞的時候,她看著麟威匆匆走下高台,長袖裏的匕首蠢蠢欲動,她望向還坐在高台上的麟湛,麟湛給她使了個顏色,她便明白了,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讓她不要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