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國死牢是用鋼鐵修築的,獄卒們個個皆是從昔日投降表忠誠的亡命之徒中挑選出來分個官職,為大皇國效力。可亡命之徒終究難改惡習,麟威又對他們的罪行置之不理,因此被打入死牢者多半會生不如死。
藍瀾被一個獄卒推搡著,又重新回到鋼鐵籠子裏,本就狹小的地方卻沒有能容得下她的棲身之地。她獨自蜷縮在角落,把頭深深埋進膝蓋中,她原本整潔的宮女服早已被撕扯的破破爛爛,頭發亂糟糟的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連怎麼哭都不會了。
牢籠外有個獄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褲腰帶,神色猥瑣的看著藍瀾:“下來這麼多宮女裏,這可是爺嚐過最美的滋味了。”
說完便拍了拍另外一個視線從未離開過藍瀾的獄卒吼到:“走吧,還看什麼看!”
被拍的那個獄卒這才依依不舍的跟著離開了,一邊走一邊嘟囔:“咱哥倆個怕是伺候不過來,下次多叫點人,保證她舒舒服服的。”
“你小子,平時看著憨憨的,夠毒的啊!”
“咱可都是一類人,我夠毒,你也好不到哪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看不出來,看不出來啊。”
......
刺耳的對話如針一樣狠狠的紮進藍瀾的耳朵裏,她伸出手猛搓著自己的耳朵,直到發紅發燙才停止。
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如今過的生不如死,她閉上眼睛回想這一生,卻發現自己的記憶模糊又混亂,一會兒是宮廷生活,一會兒是綠地山野,一會兒是潔白的衣裙,一會兒又是珠簾香薰。也許是自己快要神誌不清了吧,她把舌頭輕輕放在牙齒中間,微微張開了嘴,心一橫,就要咬下去——
“姑娘饒命啊。”剛剛那兩個獄卒的聲音又傳來了,帶著驚恐和哀求。她睜眼,看著之前還在自己身體上馳騁的禽獸們如今麵色慘白,對著自己連連磕頭,頭都已經磕出血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藍瀾心中充滿了疑惑,但卻沒有力氣開口說話。
兩個獄卒不停歇的求饒著:“小人實在不知您是太子的人,小人就算是千刀萬剮也死不足惜,但求姑娘開恩,讓太子賜我個全屍吧!”
這時,麟湛的聲音在藍瀾的耳朵裏就如同天神降臨般充滿了治愈和希望:“將這兩個人放進油鍋裏炸,火候控製到位,本太子要讓他們活著體驗地獄的滋味。”
兩個獄卒們聽了一下癱坐在地,之前那個整理自己褲腰帶的如今什麼都來不及整理了,鐵了心的衝出去想撞牆自盡,但隻差一點沒挨上,就被人一把捉了回來,按在地上。
麟湛不耐煩的命令道:“拉下去,即刻行刑。哦對了,本太子素喜安靜,聽不得嘈雜之音,記得把他們舌頭割了。”
哀嚎聲越來越遠,直至再也聽不見。
藍瀾癡癡的望著麟湛,看著他威風凜凜的氣場和俊美異常的模樣,若是能被這個男人寵愛,真的讓她用死一千次一萬次來換都在所不辭。
麟湛這才歪頭看了一眼藍瀾,見她幾乎衣不庇體,匆匆把視線收了回去:“伺候娘娘簡單整理一下,秘密送到太子府中。”
吩咐完這句麟湛便離開了,沒有和藍瀾說過一句話,幾名宮女捧著幹淨的衣服和簪花快步走來,藍瀾任由她們為自己梳理著,盡管對別人的伺候有些不太習慣,但很快劫後重生的狂喜和虛榮就填滿了內心,她揚著聲音問給自己穿衣的宮女:“你聽見了嗎?太子殿下剛剛讓你們給娘娘更衣呢?”
宮女怯懦的點了點頭:“是啊,奴婢聽清楚了。娘娘你如此問,是因為奴婢伺候不周嗎?”
“當然不是。”藍瀾滿意的閉上眼睛,享受著宮女們的服侍。自古英雄都愛美人,盡管秦羅佳樣貌已算是上等,可總是比自己差那麼一點,如今深得太子喜愛,也難怪那個賤女人要害自己。秦羅佳,太子妃的位置是我的,等我出去後,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還有竹螢,我就是要讓你知道,風水輪流轉,誰才是真正的主子!
太子府太子妃寢宮水璃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