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湛跟著那道影子來到一處靜謐之地,月光將影子的主人照映出來,正是方才在丞相府中的青衫書生任易。他見到太子並沒有直接行禮,而是用眼珠緊張的四處打量。
麟湛走過去,給了他一顆定心丸:“他們沒有跟上,父皇可沒有指派跟蹤我的任務。”
麟湛知道任易是在忌憚龍眠侍衛會跟蹤而來,眼看麟威收網的時間越來越近,丞相怕是早已經焦頭爛額了。
聽到麟湛確認了之後,任易這才拜見麟湛:“屬下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麟湛淡淡的回應了一句,眼神卻死死抓住任易的表情。他知道任易是丞相的心腹,因此多少對他會有些不信任。
但下一秒,麟湛的瞳孔卻瞬間縮小了,全身每一根汗毛都立了起來。因為他聽見任易又拜:“恭迎新皇陛下登基。”
“放肆!”,麟湛低吼了一句,“你就不怕滅門麼?”
任易恭敬的對麟湛彎下了腰:“丞相都不怕滅門,屬下又有何所懼?”
任易臨危不懼的態度讓麟湛很是欣賞,但是如此公然宣告實在害人害己,朝中眾臣皆以麟威馬首是瞻,萬一隔牆有耳,別說盼到登基那天,可能現如今太子之位也難以保住了。
“你不是不知道,本太子最見不得弑父奪位的戲碼,你如此妖言惑眾,其心可誅。”麟湛咬牙切齒的說完這句話後,任易變成了滿地碎片。
遠處屋頂上多了一道人影,任易站在高處望著麟湛孤獨的身影,他的手上攥著一張紙片人和一根毛筆。
湛太子雖然暴怒,但眼神卻未有紅光出現,那麼對於弑父奪位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該如何做,他已心知肚明。
“太子,我等定助你早日奪得皇位!”任易深深的看了一眼麟湛,在心裏默默的起誓。隨後張開雙手,紙片人變成碎片隨風而逝,毛筆溶入手心之中,最後他幹脆果斷的消失在月光下。
麟湛側眼瞟見屋頂上殘留的人影完全消失,滿意的勾了勾嘴角,果然是機靈的人。現在他要去地牢,把藍瀾帶出來,一同回太子府,為‘那件事’做準備。
麟威對其他人如何與他無關,可隻有自己登基了,才能護穆桃周全。雖然他也厭惡任道遠口中所崇尚的和平以及對神明的小心翼翼,但唯今之計隻有先利用手裏的一切資源,以達到最終的目的,這才是關鍵。
“黑夜之中,暗潮湧動啊。”麟威坐在寶座上看著任道遠,意味深長的說。
任道遠歪著腦袋,不明就裏的問:“臣不明白陛下為何有此感歎?”
麟威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老兒終日飲酒作樂,如今這麼大的事你倒隻有一句不明白,身為孤的丞相,孤的左膀,如今卻不問世事,孤念你年老,便不與你計較,複述一遍你聽吧。”
任道遠趕忙磕頭謝恩:“老臣罪該萬死,請皇上恕罪”
“罪已恕了,起身吧。”,麟威接著說:“太子看上被關在昔日淺貴妃寢宮的落選聖女,新婚之夜闖入那寢宮閉門不出,可太子妃委屈啊,孤派了龍眠侍衛隨太子妃捉拿太子,太子當然不會聽她的,誰知太子妃最後寧願獨守空房也不願動用龍眠侍衛。兩位愛卿誰能講講,太子妃為何如此啊?”
倉誌鵬先搖搖頭,大著嗓門粗聲說:“陛下你知臣腦子裏隻有刀劍闊斧,想不透女兒那些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