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唐芯跟著周致回了別墅區。
剛進門，她從隨身的小包裏取出一張疊得方方正正的紙，雙手遞過去：“這個，請你收下。”
周致看著她：“情書？”
撩騷過這麼多女人，還是第一次收到情書。
挺新鮮的。
但是唐芯卻搖頭：“不是。”
周致：……
白高興一場。
她垂著腦袋：“是借條。”
周致付了唐家一百萬替她換取自由這件事，唐芯一直記在心上。
她打了一張很正式的欠條, 簽了名，按了手印，另外還帶了張銀行卡，裏麵是她截止到現在打工存下的錢。
“卡裏有一萬多塊，我知道遠遠不夠，但是我會努力賺錢的, ”唐芯將欠條和銀行卡一起擺在茶幾上, “密碼是六個0，我每個月把錢存在卡上，直到還清為止。”
本來想用他的生日做密碼的，但是她不知道是哪一天，隻能作罷。
周致從購物袋裏拿了瓶可樂，擰開拉環，喝了一口：“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一年還一萬的。”
唐芯點點頭。
他雖然這麼說，但她卻不打算這麼做。
隻有盡快把錢還清，他們倆才能在一個對等的位置上。
她知道他有錢，不在乎這一點，但是她不能這麼沒有自知之明。
周致把可樂罐放在茶幾上，伸手拿起欠條，展開。
手寫的，字很漂亮，像眼前的小姑娘，幹淨，端正。
周致笑了笑, 重新把欠條疊好，遞回去：“拿著, 我不收。”
唐芯愣了：“為什麼？”
“你又不欠我什麼。”那一百萬已經拿去給老鬼那些小弟分了。
她沒明白：“可是那錢……”
周致無奈的歎氣：“難道你跟我之間，就隻能談錢？”
他覺得自己像個男公關，眼前香香軟軟的小姑娘就是個提了褲子不認賬的女嫖客。
唐芯沒說話。
倒也不是隻能談錢。
但是錢談清楚了，才能開始談其他的呀。
她半天不說話，周致等急了：“問你話呢，我倆之間是不是隻能談錢？”
他從她眼睛裏讀到了“喜歡”這兩個字，但是她不說出來，他就不開心。
“也不是……”
周致臉色好看了些。
但是很快又陰沉下來。
因為小姑娘說：“但是，目前好像談錢合適一點。”
他惱了：“所以你是最喜歡錢了？”
唐芯眨眨眼。
誰說的，我最喜歡你。
但是談你？
這個話題會不會有點奇怪？
小姑娘眼裏的“喜歡”消失了，剩下的是錯愕。
周致捉住她的手，把人拉到跟前，握住她的脖子，吻上去。
他剛喝過可樂，唇上有甜甜的味道。
吻得很重，但持續了兩三秒就鬆開了。
有點氣急敗壞的意思。
“現在呢？要跟我談什麼，明白了嗎？”
小姑娘的“喜歡”又回來了。
她不說話，臉紅紅的，拚命克製住上揚的嘴角。
“不太明白。”她故意的。
“還學霸呢，這都不明白，笨死了！”周致嘴上嫌棄，卻拉著她抱住，“以後別跟我談錢，要談，就談戀愛。”
……
淩晨一點。
沈焰折騰了江漓好一會兒，臥室裏沒開空調，她累得睡過去後，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