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像輔導員嗎?”郝樂驕傲地說:“以後我的學生會桃李滿天下。”稚氣的臉,清澈的眼,甜甜的笑,怎麼看怎麼像個孩子。
袁帥看著她的笑臉,低聲說:“我們營長常說他的兵遍布全中國。”
郝樂咯咯笑,受罰的鬱悶一掃而光,踢了踢跑得發酸的腿,問他:“你也玩牧場啊?”
“偶爾玩下。”袁帥眉頭一皺:“剛打開頁麵就被我們營長發現了。”
“我也玩的,要不我們加好友吧,我級別很高的。”
“行,回頭我加你。我才剛玩沒多久,又不能隨時上網,偷都偷不到,要不能記下來嘛。”
“我也記過……”
“哈哈,原來你也記啊……”袁帥笑,看著那張孩子氣的笑臉,覺得她倒是和這個遊戲挺配的。
“打仗都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偷菜要偷出名堂當然也不能掉以輕心了。”提到遊戲,郝樂滔滔不絕,聊了兩句她又問:“他平時訓你們很嚴吧?我是說你們營長。你是不是很怕他?”
“偵察兵可不是蓋的,能不嚴嗎。”袁帥站得毫不懈怠,他說:“我不怕他。我們營長是高手中的高手,拿過偵察兵比武大賽的全能冠軍,全營的人都服他。”
郝樂訝然:“他有那麼厲害嗎?”
“當然厲害了。”袁帥的口氣特別堅定,然後得意忘形地說道:“前幾天我們營還在他的指揮下贏了一場對抗,生擒了‘敵軍’的指揮官,還是個參謀長呢……”
“回去抄三遍保密守則。現在,馬上。”牧功勳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低沉的聲音驚得袁帥差點站不穩,顧不得與郝樂交流一個哀怨的眼神,他響亮地回了聲“是”,自動自覺地齊步走向教官營房抄守則去了。
袁帥離開後牧功勳沒有說話,他隻是靜靜地站在訓練場中央,直到半個小時過去,才下達口令讓郝樂回去休息。
把她送上樓,他說:“抓緊時間休息,不要亂跑。”看了眼她寬大的T恤,補充道:“睡不著也得睡,這是命令。”然後摸了摸郝樂的頭說“回去吧!晚安!”
回去後,郝樂很快就抱著被子睡著了,之後做了一個夢,夢裏的場景熟悉得似乎親身經曆過,蔚藍的大海,燦爛的陽光,以及一張溫暖的笑臉……
媽媽微笑著半蹲在不遠處張開雙臂,海風將她柔和甜美的聲音送進小郝樂耳裏,她說:“可可,到媽媽這來,過來哦……”
似懂非懂的小郝樂拍著手咯咯笑了,她踉踉蹌蹌地扭動著胖胖的小身子想跑過去,結果左腳被右腳絆到,一下子跌倒在沙灘上,額頭和鼻尖上不知怎麼還沾了點兒沙子,樣子有點滑稽。皮皮的小女孩沒有哭,隻是癟著嘴可憐兮兮地向媽媽伸出肉肉的小胳膊,嘴裏含糊不清地撒著嬌:“媽媽,抱……”
被抱起的時候,她以細嫩的臉蛋去蹭媽媽的脖子,順便送上一記親吻。看到媽媽美麗的臉龐上留下的口水印,她咧開小嘴笑不停。
近在咫遲的臉,熟悉的氣息,還有那仿佛酣睡過的懷抱,真實得讓睡夢中的郝樂也彎起唇角笑了,笑容寧靜而柔美。
第二天上午的內務檢查並沒有郝樂想的那麼可怕。
牧功勳隻是在她床邊站著看了一眼,說了句“盜版豆腐塊。”然後把她的被子散開,親手給她疊了一遍,邊角摳得特別仔細,最後不冷不熱地說一句:“以後照著印疊。”
很久以後郝樂才知道牧功勳對於她盜版豆腐塊的真實評價,袁帥告訴他,離開她房間後營長皺著眉說:“真不知道在幹什麼,疊得像民工行李卷。”
似乎看穿了學員的心思,覺得他有點反常,明顯比昨天好說話,檢查完內務後牧功勳說:“我沒有要求你們一晚上就達到我的標準,但我需要每天看到你們的進步。”
聞言,師生們都鬆了口氣,這才反應過來他昨天說的是“再檢查如果還是現在的樣子,集體站軍姿三個小時”也就是說隻要進步了,哪怕是一點點也是不需要被罰的。
“中校同誌果然有水平。”沐清感歎,眼晴又在冒光。
對於他的咬文嚼字,郝樂的評價是:“他肯定是軍校中文係畢業的。”
軍校中文係?在場的人被牧老師異常有見地的話雷倒了,包括抄保密守則抄到眼花的袁帥。他朝郝樂豎了下大拇指,然後正了正臉色故作嚴肅地檢查別的學員去了。
下午就是正常的訓練,而下午解散那會兒,牧功勳經過郝樂身邊時,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她耳邊用隻有兩人聽得到的音量道,“晚上等我短信。”
晚上,可是,為什麼到現在還不給她短信呢?
沐清笑,“你們倆真不愧是一對!”
“裝”的本事都是一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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