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天,程惜辭頻頻出現在陸然麵前,有時打個招呼,有時送個零食,有時什麼也不做,單純路過一下,弄得陸然心裏不上不下一陣波瀾,放不下,又怕拿起。
聽說陸然是救護隊的隊長,最近在社團招人,程惜辭就一直申請,不停的申請加入,陸然偏跟他對著幹,程惜辭申請一次,他拒絕一次,反反複複,最後實在沒辦法,程惜辭隻能靠賣臉讓管理學姐偷偷通過了他的申請。
申請通過,程惜辭就收斂了許多,不招搖,不在陸然麵前提,甚至做戲做全套,見了陸然還可憐兮兮求著陸然讓他進隊。
藏著掖著一個多星期,直到社團迎新晚會陸然才知道程惜辭已經進隊了。
“學長好。”程惜辭特地拿了兩瓶度數低的雞尾酒過來,坐著了陸然旁邊。
看著陸然又驚又惱的小表情,程惜辭一直在憋笑。
“你……你叫我什麼?”
“學長。”
“不!”陸然拒絕,學長是個什麼鬼,明明他比自己要大一些,莫名其妙比自己低了一屆,現在來叫學長,跟玩什麼情趣似的,聽得陸然的羞恥心成倍成倍的往上增,小心髒根本受不了。
“那我叫你什麼,然然不讓叫,學長也不行嗎?”程惜辭可委屈了,一臉為難的樣子,好像陸然怎麼他了。
“你不要叫我,不要同我說話!”陸然的反應很大,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還引來了那個通過程惜辭申請的女同學。
程惜辭見縫插針,趁機擺了陸然一道。
“是我哪裏惹學長不高興了嗎?一開始先是不通過我申請,現在還不肯跟我說話,我就這麼讓學長討厭嗎?”說著就做出一副傷心可憐模樣。
“隊長,你為什麼針對他呀,難得有個這麼好看的小學弟,你不喜歡也造福造福我們嘛。”
陸然可太冤了,平白給隊員說了一通,他怎麼也想不到,程惜辭竟這樣狡詐。
“不!”陸然一急,險些中了程惜辭的借嘴激將法,連忙瞪了程惜辭一眼,程惜辭一臉與我無關,氣得陸然牙癢癢。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好一朵盛世白蓮花,還是黑心的。
陸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再問下去他也沒借口掩飾了,畢竟程惜辭這個人,漂浮不定,牙尖嘴利,一時一個樣,萬一不合作戳穿了他,也太尷尬了。
“愛咋咋地,進都進了,我也不能怎麼樣他,你們玩去吧,我弄一下分組表。”
“嗯。”管理學姐欣然,拉程惜辭到人群中,安慰道:
“你不用擔心,隊長不會踢你出去的。”
“嗯。”
“隊長是一個挺好相處的人,他平時不這樣,可能這幾天太忙了心情不好,你體諒一下他吧,這樣吧,過兩天我請隊裏喝奶茶,你給他拿過去,興許就好了。”
陸然什麼樣,程惜辭比別人都清楚多了,他朝學姐笑笑,回道:“謝謝學姐,我可以解決好的,不勞學姐費錢了,倒是我要謝謝學姐幫了我。”
“小事,以後有什麼忙也可以找我,我會幫你的,沒什麼事你就好好玩,我到那邊去了。”
“好。”
程惜辭在人群這邊逛了幾下,轉了幾圈,拎了兩顆草莓又繞到陸然那邊去了。
“學長,借個位坐坐?”
陸然現在煩著他,恨不得跳起來揍他一頓,質問他幹什麼誣陷自己,可再一想,程惜辭說的又不全然編造,便故意不理他,繼續低頭弄著表。
陸然不理他,程惜辭就不識趣的自己找了個陸然隔壁的位置坐下,他坐著往後靠,陸然的視角看不到他在幹什麼,伸長了脖子去聽,也隻聽到一點動作聲音,好像是在掰一些什麼,緊接著聽到一句:
“張嘴。”
陸然眉頭一皺,本想說他們不熟,不要好像很熟的樣子跟他說話,結果一張口就被塞進了一顆草莓。
“泥布繞隨便……”陸然一邊嚼一邊呢喃,似乎很生氣。
“甜嗎?”程惜辭不管他什麼反應,自顧自說自己的。
“草莓尖兒是比較甜的。”程惜辭使壞,故意補充了一句。
草莓尖兒!
草莓尖!!
尖!!!
也就是說,程惜辭學之前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陸然耍流氓欺負他,咬了一口留個尖給他那樣,咬了一口把草莓尖兒塞自己嘴裏了?!
再擰頭一看他,他嘴裏還真嚼著什麼,陸然頓時腦內爆炸,熱氣從頭頂噗噗噗蔓延到全身,整個人就想火山噴發一樣,滾燙起來。
陸然的表情從震驚到憤怒再到害羞別開頭不看程惜辭,默默咀嚼吞下口中的草莓,血色浸染了陸然的耳尖與頸脖,曖昧的氣氛瞬間烘托起來。
看著陸然緊張到抓褲子的手,程惜辭想也沒想就牽了上去,被陸然猛地甩開,才猛然意識回醒,不是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的時候了。
程惜辭默默收回手,心酸的吐了口氣,往後靠在椅子靠背上,向著人群那邊望去,好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