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廓間濕熱的觸感令容予一時間覺得,受刺激的不是正推門進來的郎舒齊,而是接受了這個詭異的吻的自己。
照這樣下去,還沒等郎舒齊徹底爆發,恐怕先支持不住將要淪陷的,會是自己。
他不是在誘郎舒齊上套,簡直是在與虎謀皮,稍有不慎,就要落入猛虎的血口,被吃得渣都不剩。
郎舒齊甫一進門,便見楚無懷裏的容予正顫抖著艱難喘息,緋色自那被溫柔對待的耳根,一路蔓延至容予容貌昳麗的臉上,將他襯得更為動人。
是與他在一起時前所未有的溫軟漂亮。
然而,隻有楚無和容予兩人知道,楚無這個瘋子,落在容予耳根的根本不是什麼溫柔的親吻。
而是凶狠的啃噬。
牙尖在柔嫩的耳廓上不斷摩挲,楚無還未用上多少力度,容予便覺如有萬蟻噬心,一陣又麻又癢的痛意自耳根一路燒向了他的大腦。
在察覺到郎舒齊有如實質的憤恨目光後,楚無更是變本加厲,容予毫不懷疑,他隨時都可以把自己的耳朵生生撕咬下來!
比起在容予麵前尚算“道貌岸然”的郎舒齊,還是楚無這般做派更像吸血鬼。
容予能感覺到對方的牙尖幾乎要嵌進自己的肉裏,已經有血珠汩汩冒出,但都被楚無“溫柔”地舔去。
這是一個魔鬼!
這般的痛楚,與生生劃破了自己的手腕也沒有多大區別,容予甚至懷疑這就是楚無對自己的行為的報複。
果然,下一瞬,楚無冰冷的嗓音在容予腦海中響起。
【不是想用傷口陷害我嗎,挺好的。】
【我再幫你一把。】
【我想你大概很喜歡這樣激烈的痛楚吧。】
【我說的是嗎,我的,阿予。】
恍惚間,容予竟產生了自己不過是楚無掌心裏可以肆意玩弄的血食的錯覺。
其實他這幾天的遭遇,和對方的玩物,本也無甚區別。
在這樣劇烈的痛楚之下,容予幾乎要控製不住麵上的表情——
然而就在此時,楚無像是洞悉了他一切的想法,攬在他腰間的手,熟練地在他凹陷的腰窩間逡巡。
【不要怕,我說了會幫你一把。】
【自然……會幫到底的。】
幫他?
楚無就是這樣幫他的?
這不是幫助,這分明是這個瘋子以幫助為名,給他的一場折磨。
“畫得怎麼樣了?”楚無像是此時才發現了郎舒齊的到來,將懷裏的青年翻了個身,令郎舒齊不能窺見容予此刻瀲灩無雙的容貌,以及身前旖旎的風光,隻能看見一片白璧無瑕的脊背,至於楚無留下的齒痕和創口,亦被容予的長發遮住。
僅僅是這一片雪白的背脊,也令郎舒齊的神誌恍惚了一瞬。
更不用提,從楚無的懷中溢出的幾聲悶哼。
哪怕容予極力壓抑了自己的本能,但無法抵抗這樣劇烈的刺激。
隻能用帶著哭腔的嗓子,在主神的懷裏艱難地掙紮喘息。
郎舒齊不知道容予這隻不過是痛的,從郎舒齊的視角來看,眼下正是楚無不願讓自己有窺伺容予的機會,要在他麵前,刻意展現自己對容予的占有權。
可、可這明明是他所管轄的位麵,容予是他畫廊裏的玩家!
這不公平!
至於先前冷靜克製的主神為什麼忽然被容予吸引成了這副模樣,則完全不在郎舒齊的考慮範圍之內。
在他看來,被這樣完美的藝術品吸引,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像主神先前那樣冷漠才叫反常。
見郎舒齊沒有反應,不知在想些什麼,楚無皺起了眉頭,破不耐煩地重複道:“畫得怎麼樣了。”
郎舒齊驀然回神,望著畫布上的容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畫布上,容予的腰彎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後腰處兩個清淺漂亮的腰窩被郎舒齊勾畫得格外傳神,甚至連畫家本人,都忍不住想伸手輕輕觸碰。
修長的雙腿被打開又折起,散亂的銀發鋪滿了水麵,透過一層散發,能隱約瞥見水麵下容予瑰麗的容顏。
其實這幅畫已經畫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