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來的乳臭未幹的小丫頭片子,在這裏口出狂言?!”
一個壯漢站了起來,麵色青紫,一臉怒氣可怖的樣子,他在桌上啪地一拍,麵前的碗盞盡碎。
在座的都是各家門派掌權之人,被一個年輕女修者這麼劈頭蓋臉地痛罵一通,各個臉色都極為難看。
行煙哼了一聲,嘲諷道:“哎呀,拍碎個杯子可把你給能壞了!”
又有一個男弟子,站了起來,直接拔了劍:“既是如此,那我要跟這位姑娘討教討教,看姑娘有什麼高明本領。”
“我如若今天不教訓你這個潑婦,便是有辱師門!”
“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也敢在這裏信口雌黃!”
緊接著,一個、兩個、三個、幾乎席間的所有長老弟子都站起來了,一時間無數刀劍出鞘,刀劍利刃寒光紛閃,整艘畫舫的靈力之勢緊繃到了極點。
陳發發站在畫舫角落裏一頭冷汗,腿腳發軟,他不敢上前去拉架。因為他幾乎沒有修為,靠師父給的紫金扇行走修界,這玩意他平時也用不上,今天晚上就沒帶上船,誰能想到請客吃飯商量事情,能弄成這樣。
行煙笑了笑,看了看眾人,道:“這個時候你們倒是拔劍挺快哦。”
說完她也拔劍出鞘,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
她心裏想得很簡單,媽的,罵了個痛快,死了就死了,怕死就不修行了。以後不用看見這垃圾修界爛成一坨屎,也算是我的福氣了。
“師姐——”
宣羽一臉急切地拿起劍,衝進了人群中,衛輕塵也跟了上去。
“宣羽,你給我滾出去!”
行煙抬手就給了宣羽和衛輕塵一個定身符,將二人定在了原地。
在行煙轉頭對宣羽說話的那一刻,那個青紫麵孔的大漢,瞬間出刀了。
青紫麵孔的大漢動手的同時,周圍有七八個身影也動了。
眾人刀劍靈勢衝著行煙的致命死門而去,這是想要一擊殺她。
宣羽驚恐地大喊:“師姐——回頭——”
行煙回頭隻見灌滿靈力的刀劍寒氣已經直逼到眼前,她已經失了先機,完全來不及避閃了。
算了。
宗主,我也沒有給青隱宗丟人,這不過這一攤子爛事得等你明天來收拾了。
電石火光之間,一道白影閃過。
“鐺——”
刀劍相戈的迸發刺耳金屬聲,靈力激蕩碰撞,掃過一陣淩厲的勁風,將這一圈攻勢擋出一丈之外。
洛雲間站在了行煙前麵,手中拿著一隻被削去半邊的銀酒壺。
酒壺內的清酒灑了一地,醇香的酒氣彌漫開去。
眾人似乎被這個殘破的酒壺給鎮住了,一時間居然沒有人說話,整個畫舫內雅雀無聲。
洛雲間道:“為何要為難這位姑娘?”
那位青紫麵孔的大漢,神色氣憤:“青杳君,是這個丫頭片子先挑事,出言不遜,怎是我們在為難她?”
確認自己沒有性命之虞後,行煙又開始底氣十足地與眾人對罵:“我怎麼出言不遜了,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這句話,不是一句實話嗎,怎麼聽不得實話了?”
好幾人對著洛雲間道:“青杳君聽見了嗎,她罵在座所有人的是垃圾,連你也罵了呢!”
“她還當青隱宗是數百年前的名門嗎,不就一個破落戶窮酸地方來的人,修為也平平,有什麼資格罵我們?!”
“你……”行煙拔劍又要跟人打架。
“我有資格嗎?”
什麼??
眾人沒反應過來洛雲間在說什麼。
洛雲間淡聲道:“他人被屠滿門,各位飲酒宴樂,在座的確實連垃圾都不如。”
準備拉洛雲間站隊的各家門派傻了眼。
此時一直在席間坐著不言語的嵐山盟盟主,劍玨宗掌門葉空山站了起來。
葉空山走到了洛雲間麵前,道:“鬼司命沉輕,曾是青杳君的師弟,此事若真是鬼屍所為,你最該出來解釋。”
“你要什麼解釋?”
葉空山笑了笑,眉眼冰冷:“比如……你師弟,是不是複活了呢?”
整個畫舫瞬間陷入死寂,幾乎所有的人都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