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親(1 / 2)

說著,兩人便仔細觀察起屍體來,致命傷在脖子上,封竹書伸手將布扯開,仔細端詳起脖子上的傷口。

“凶手絕對會做飯,”封竹書流露出幾分讚許,指著那傷口道:“你瞧,這刀口平整,那人手上的力度絕對不小,想來下廚切肉的時候,也絕對能把肉切的平平整整。”

蔚銀寒愣了一下,還真就仔細思索起來做飯的問題,雖說她能一刀取人性命,但做飯這件事……似乎不太可能,畢竟刀是用來殺人的,和做飯怎麼也不相幹。

這般想著,就見封竹書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心裏咯噔了一下,隻覺得那笑意帶了點探究,隻能環胸輕哼:“看我幹嘛?我又不會做飯,況且誰說刀工好就會做飯了?”

封竹書隻好道:“可惜。”

“可惜什麼?”蔚銀寒翻著白眼:“還有啊,你不覺得在屍體麵前談論吃的不太好嗎?”

“是哦,是不太好,”封竹書又捏了捏下巴,思考般半響,眼神銳利的望著蔚銀寒:“話說……你見到屍體怎麼一點也不驚訝了?再怎麼說他也算你的皇兄吧,皇族感情那麼淡泊嗎?”

蔚銀寒心中一驚,倒是忘了這茬,若是見了屍體大哭大叫,未免貓哭耗子假慈悲,若是見了沒點反應,也太叫人懷疑了,總之怎麼反應似乎都不太對。

這般想著,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封竹書,若不是擔心她,自己也不會亂了陣腳,來到了這裏,陷入這般被動的局麵。

封竹書察覺到蔚銀寒羞惱的眼神,多少帶點無辜,自己不過試探試探,怎麼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好像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一般。

算了,心中早有了肯定,隻是想蔚銀寒親口承認罷了,這般想著,封竹書便不再糾結,索性自己轉移了話題問道:“流蘇呢?剛剛還看見的,怎麼突然沒影了?”

“她走了,”蔚銀寒隨口答道:“我想著在你身邊比較安全,這附近正好有流蘇的親人,就讓她回去看看。”

“嗯,”封竹書也隨意答道。

兩人又端詳起屍體來,蔚子明的死確實沒有什麼好說的,一刀斃命,甚至凶手是誰都心知肚明,理由也不外乎皇位之爭,隻是封竹書橫豎想不明白,為什麼要在這時候殺了蔚子明。

偏偏她又不能直接問,試探之後,蔚銀寒也沒有要說明的打算,想來是不願意告訴她,如此這般,便也沒有再查下去的必要了,索性看了兩眼便打算離開。

然而剛走到門口,就聽一陣馬蹄聲,隨之而來的還有盔甲之間的摩擦,叮當作響,就聽門外家丁顫抖著聲音喊道:“見過太尉大人。”

太尉武境,蔚子明的外公,自己外孫死了一日有餘,他這會兒趕來,多少慢了些,封竹書側眼看見蔚子明被掰開的手指,沒多想,拉著蔚銀寒轉身就跑。

這正和蔚銀寒的意,要不然自己還不知道找什麼借口躲著武境,畢竟那個位置的人對黨爭極為敏感,武境多少察覺出來她與太子有聯係。

不過人生地不熟,兩人索性翻了個牆,直接爬到了屋頂上,正好躲著人的同時,也能看清局勢,一舉兩得。

“叫張淳給我出來!”太尉一腳踢開了大門,渾身戾氣,左手死死按著腰間的寶劍,大有二話不說便拔劍而起的架勢。

算起來太尉今年四十有餘,早些年隨當今陛下一道打天下,手握邊境大軍也有十年,深得陛下信任。

封竹書想著最近得到的消息,人心都是貪婪的,太尉武境也不例外,最近幾年大有擁兵自重的意思,屢次衝撞皇帝。

雍王蔚權舟還在的時候,尚且能讓太尉忌憚,可如今因為黨爭,蔚權舟早已經沒了兵權,落在雍州,當了個閑散王爺,武境便愈發過分,如今竟然直接帶兵擅闖知府府邸。

雖說太尉一品官銜,不懼怕四品知府,可都是皇帝任命,這般擅闖,也多少不把皇帝放在眼裏,傳出去也不好聽。

“太尉……太尉大人,”張淳噗通一聲跪在了太尉麵前,武境二話不說抽出配劍,直接落到了張淳的脖子上,劍鋒銳利,劃破了外麵一層皮,已經微微滲出血跡。

太尉隻會欺壓弱小,在太尉武境麵前哪敢說話,忍不住顫抖著身子,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太尉大人息怒,息怒。”

“息怒?”太尉冷笑,揪起張淳的衣領:“你叫我息怒?你讓我怎麼息怒?南王死在你的府上,於情我是他外公,於理我是臣子,你讓我怎麼息怒!”

說著,將張淳又扔到了一旁的地上,劍鋒沒有離開張淳身上,左手揮了揮,身穿盔甲的士兵排著隊湧進來,不多時便控製住了整個府邸。

武境微微欺身,冷笑著道:“張大人既然查不出來凶手,那不如本官接手,你還是去京城和陛下好好解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