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傷?”紅月冷哼一聲:“你當我相信?”說著便毫不客氣的將封竹書左手臂上的衣袖撕扯下來,約摸五公分的傷口在靜靜的滲血。
那傷口是蔚銀寒造成的,她自然知曉,隻是昨天晚上封竹書沒有半分反應,早上起來也如無事人一般處理她的傷口,遂沒有覺得封竹書的傷有多麼嚴重。
現在一看,莫說翻出血肉,甚至肉眼可見的森森白骨,這般身子換了旁人,早已經流血而死,而這個封竹書,早上卻能鉗製住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
“你告訴我這是擦傷?”紅月氣急了,摔了剛撕下來的衣服,死死盯著封竹書:“你是當我三歲小孩?”
“我是怕你擔心,”封竹書解釋著:“而且也不是什麼大事,我上了藥,不怎麼疼,就是看著比較嚇人而已。”
“怕我擔心我就不擔心了?”紅月白了封竹書一眼:“我去叫尚德來,至於造成你這傷口的人……我待會兒再算賬!”
說著,抽出扇子瘋狂的扇風,顯然氣的恨不得殺了蔚銀寒,卻又礙著封竹書的麵子,不好下手。
封竹書隻能輕歎,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照看,傷口說不疼是假的,隻是往常就算她說了疼,也不會有人關心,久而久之,什麼事情都自己咬著牙扛著,習慣了。
封竹書拉了拉蔚銀寒的衣袖,率先拾級而上,輕聲道:“走吧,外頭日頭大,屋裏備了些飯菜,我有些事要和你談一談。”
許是封竹書的傷口讓蔚銀寒出了一口惡氣,也許是肚子實在餓的難受,蔚銀寒難得乖巧的嗯了一聲。
如果兩人平靜相處的話,倒是不錯,不過封竹書自知不可能,她與蔚銀寒如今是水火不容。
“隻有些簡單的米粥,你先墊墊肚子,藥膳之類的待會兒會送上來,紅月雖然看著不靠譜,辦事還算細心。”
蔚銀寒落了座,聽話的喝起了米粥,機械一般重複一個動作,偶爾瞥向封竹書的眼神,都是一臉的平靜。
“還沒有問你,你家住哪裏?如果可以的話,我差人送你回去,”封竹書一想,折騰留在這裏也不是個事,畢竟她還真怕蔚銀寒不要命的殺她。
蔚銀寒手中勺子一頓,忍不住輕言譏諷:“莊主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若差人送我回去,我這清白便是再怎麼也說不清了。”
……有些無語。
封竹書倒是忘了,原身強搶民女是出了名的,哪家丟了適齡女子,率先懷疑的也都是被她封竹書搶了去。
若是綺月山莊的人送蔚銀寒回去,那就是昭告天下,蔚銀寒在綺月山莊住了一晚上,到時候才是百口莫辯。
封竹書無奈道:“那你自己回去?我暗中派人保護如何?”
蔚銀寒放下了勺子,麵色陰冷:“封莊主,我可記得我這身子受不了顛簸,怎麼著也得在你這莊子裏養上幾日不是?”
“你要……住下?”不怪封竹書懷疑,蔚銀寒這樣子,恨不得下一秒刀了她,兩人住一起,她還真怕每天早上都是被掐醒的。
“不行嗎?”蔚銀寒忽而一笑,本就好看的容貌配上甜甜的笑容,讓人感覺如沐春風,封竹書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然而封竹書感覺的出來,蔚銀寒沒安好心,這人看著柔弱,昨日也隻會輕哭,但是下手狠辣,不算善人,心裏指不定有多少壞水,。
然而封竹書依舊點頭:“可以。”
這也算是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