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和兩個黑衣人,告辭離開了。
三人飛不多遠,起兒忽然回頭。“師父,他們沒跟上來。你快脫了這麵罩吧,怪悶人的。”
黑衣人中那個較為瘦小的身影,嘿嘿一笑,摘下了夜行麵罩。赫然正是當時大仙師之一,秦國變法者,商鞅。
商鞅是位老者。他的臉上,看起來飽經風霜,但又有種氣定神閑的感覺。更不一樣的是,他的身上透著一種江湖人士中從未見過的氣質。那是一種叱吒天下,又雍容華貴的王者之氣。
商鞅哈哈笑了起來。
“起兒,你這個小鬼頭,今天表現得不錯,還挺像那麼回事。看杜軒他們幾個,都有點不知所措了。”
起兒撇了撇胖乎乎的小嘴。
“師父,您今天既然來了,為什麼不和他們見一麵啊?”
商鞅又笑了笑,搖了搖頭。他看向天上那輪皎潔的明月,目光閃爍。
“時機未到啊......”
岷山。
眾人終於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岷山。
已是半夜,山上的師兄弟們都早已睡,隻有師父生前住的小屋旁邊的臨時議事廳看起來還亮著。應該是李羽飛。王自在臨行前囑托他幫助打理山上的事務,看來他還在忙。
幾人徑直落到議事廳前,準備找李羽飛先給信陽安排房間休息。他們幾人剛一推開門,就發現李羽飛正坐在桌前,似乎滿麵愁容。聽到他們的聲音,他一下子站了起來,一臉驚喜地看了過來。
“師兄師姐,你們終於回來了!”
王自在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對勁。他問道,“羽飛,我走後一切可如常?”
李羽飛似乎想說什麼,但有些猶豫地看向信陽。
王自在知道他的想法。他略一思忖。山裏本身就沒有什麼秘密,唯一的秘密就是師父已經走了,而且這一點也是馬上要告訴信陽的。
信陽雖然與清一閣並無夙緣,但畢竟是師父的身前好友。何況,他一直在江湖上保持獨立,似乎並無背後的關係和牽扯。這也是此次他大膽邀請信陽來山裏的原因。更何況,他日後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信陽的幫助。既然如此,就隻能選擇信任他。
他點了點頭。“沒事的,信陽前輩是師父的故友,以後也要在山裏常住。但說無妨。”
李羽飛這才似乎鬆了一口氣。他旋即看向王自在等人,眼神中有一絲焦急。
“師兄,你走後,師父......不見了。”
“什麼?”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杜軒急轉過身,一個箭步衝向旁邊的小屋。
小屋中冷冷清清。從師父走後,這裏就一直這樣。他的身體一直還擺放在他的小臥榻上,隻等頭七後下葬。師父身邊,之前杜軒一直守著,直到這一次他去見孫臏,才換成了一個山上的小弟子守靈。
可是這一刻,臥榻上空空如也。
發生了什麼事?
在他身後,其他眾人也急忙趕了過來。看到此情此景,王自在沉聲問道,“羽飛,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詳細說來。”
李羽飛搖了搖頭。
“我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今天下午,我和往常一樣,去教師弟們修煉。平常守靈的小師弟,也和往常一樣在這個屋裏。”
“我後來問過他,他也是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下午的時候他忽然覺得很困,一會兒竟然就睡死過去了。等他醒來,師父就不見了。”
“那他睡過去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其他異常?有沒有聽到聲響?”杜軒急切地問道。
“沒有。我也問過他了。看起來,他似乎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師兄師姐,明日我可以喚他來,你們再仔細問他。”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眾人都不再說話。
王自在沉吟片刻,忽然打破了沉默。他轉頭看向信陽,問道,“信陽前輩。你之前告訴過璿,你可能知道這個劍傷的一些事情。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了嗎?”
王自在問他之前,信陽一直在旁邊默默地聽著事情的始末,若有所思。一下被問到,他才抬起頭,捋著山羊胡,緩緩說道。
“要我看,你們師父,根本就沒死。”
眾人目瞪口呆。根本就沒死?
杜軒聲音有些冷。“前輩莫不是在說笑?當日我們都查探過師父,師父心跳,呼吸,體溫全無,身上也感受不到一絲氣蘊。這難道還叫沒死?”
信陽有些輕蔑地看了眼杜軒。“你們對生死又知道多少?年輕人,不要這麼氣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