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吹在顧清的臉上,帶走了她的眼淚,也帶走了她的傷痛。
顧清慢慢的向海下走去,水漸漸的漫過了她的脖頸,蓋住了她的口鼻,掩住了她的呼吸,如你所見,顧清在自殺,在選擇離開這個不太美好的世界。
海水不停的朝著她的口鼻灌進,顧清仿佛看見了母親那有些模糊的影子,顧清似乎有些自責的,也有些解脫的道了一聲別,請原諒不孝的女兒,下輩子在還你的恩情。
顧清已然經曆了五年抑鬱與狂躁的掙紮了,顯然是真的累了,那麼再見了,這個糟糕的世界,願來世不在為人。
“你還好嗎,喂,快醒醒啊,怎麼心跳還沒有複蘇啊,快醒醒,小姑娘。”聽著耳邊傳來的聲音,顧清艱難的睜了睜眼皮,看見眼前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她逆光而蹲,濕潤的長發從她的臉頰劃過,壓在了顧清的胸口,同時手不停的按壓著胸口,不停的的掰開顧清的嘴渡著氣,在那一刹,顧清以為自己死了,認為麵前的女子就是死神。
“咳咳咳!咳咳咳!”在顧清愣神的空隙間,身體已經開始不停的咳嗽起來,靈魂在那一刹與□□相連接,自己又活了過來。
“你是不是有點累了才來遊泳的,一不小心就溺水了,沒事的,我抱抱你,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定會過去的。”那名女子伸出雙手將顧清輕輕的摟入懷中,輕輕的拍著顧清的後背,慢慢的溫柔的安慰著,撫慰著顧清的靈魂。
好不容易顧清才止住咳嗽,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女子輕輕的摟入懷中,顧清聽著耳邊傳來的溫柔的聲音,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委屈,想要放肆的大膽的毫不顧忌哭上一場,不用擔心媽媽的擔憂,不必在乎外人的看法,隻是像個孩子般的痛哭一場。
顧清哭累了,哭到最後甚至忘記了自己是誰,自己在哪,甚至以至於暈了過去。
黃昏的海邊,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抱著一名熟睡的女孩,她踩著地平線向遠方走去,那裏有著顧清的未來。
“你醒了,這裏是我家,不用擔心,很安全的,你如果不想告訴我你是誰也無所謂,你如果想說你的故事,我會聽的,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我是一名心理醫生,我以我的醫德擔保絕對不會泄密的。”麵前的女子緩緩的將一張名片塞進了顧清的手中,如她所言她確實是一名心理醫生,同樣的是顧清知道了她的名字-蘇念諾。
顧請看著蘇念諾久久沒有言語,隻是眼睛一動也不動看著她,時間過去了一分鍾,還是過去了十分鍾,顧清沒有在意,比起時間顧清更在意的是蘇念諾的心意。
顧清閉上了有些麻木的眼睛,也流出了兩行眼淚,顧清毫不在意的用手拭去眼淚,衝著蘇念諾笑了笑,講出了自己的故事。
“我是顧清,今年20歲,如果上了大學今年應該上大二了吧,我患有雙相情感障礙已有五年,自殺了大概有,我算一下哈,割腕七次,上吊一次,上吊太痛了,我隻試過一次就夠了,投海一次,也就是今天,共計九次,我很久沒有自殺了,我喜歡鮮血,我隻喜歡自己的鮮血。”顧清說完,把右手手腕上的傷疤,以及脖頸上的傷痕遞到了蘇念諾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