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聞禮頓時坐不住了,翹著二郎腿的姿勢收起站起來,嘴唇張開剛想要說話就被顧準給堵住了。
“噓——”顧準手指抵在唇邊,目光隻停留在小男朋友開始滲透出細小汗珠的臉色,他手指開始玩弄糾纏著溫白柔軟的發絲,“沒看見正忙著嗎?”
他聲音低低的,不鹹不淡。
說完後又對溫白說道:“現在沒人敢打擾我們了——”
溫白睫毛顫抖,他現在忽地有點不知道怎麼辦,這樣的顧準他竟覺得有些陌生,他隻顧著搖頭不敢在這種情況下出聲。
眼淚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毫無征兆地落下來,溫白想放下手裏抓著的物件,這讓他的手腕有些酸澀,“先生,我們回去吧。”
溫白小聲地開口。
聲音又小又低,仿佛不敢說話。
他真沒用,溫白心裏說道。
他突然很厭惡這樣的自己,弱小不敢惹事,吃虧之後也不敢反抗,反而安慰自己吃虧是福。
可是溫白真的不敢。
他不敢借著先生的手去指責在場的每一個人。
他怕。
他怕顧準有一天真不要他了。
所有的人又會像之前在聲色酒吧那樣找他麻煩,那次他失去了工作,可以後他會失去什麼呢?
他不敢想。
溫白的手臂被男人依舊禁錮著,“我們回去吧。”他聲音還意外地帶著軟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哭過,所以聲音裏還是沙啞的,讓人心疼。
不對。
應該說是讓顧準心疼,隻有顧準會心疼。
溫白小聲祈求的語氣讓顧準看了他一眼,平常無論他說什麼,顧準總是鬆手的一方,就連在情事上顧準也能因為溫白的一聲疼而克製自己。
顧準看他一眼,眼裏的眸色盡是溫白看不懂的情緒,就當溫白以為他會答應時,顧準輕輕地笑了一聲在溫白有些腫的眼皮處親了一下,很快離開。
他好似沒有聽見溫白的請求,反而在回答溫白先前說“沒有的”那句話,他的音色摻著對愛人的輕柔,說出來的話卻沒那麼有人情味:“寶貝,你不說也沒事。”
他帶笑的目光斜斜地看著其餘人:“那我們就一個一個砸過去。”
有的人已經開始止不住地腿軟,甚至在不停地回想方才自己有沒有說出那種話。
戰戰兢兢在每個人之間輪流徘徊,有的人臉色難看至極仿佛能滴出水來,有的人因為則是幸災樂禍含著慶幸。
顧準領著溫白的手,眯起眼睛朝最近的人開口道:“那就先從他開始。”
顧準將溫白的抖動的手臂給穩定住,在他耳邊吹著熱氣說道:“好嗎?”
被指到的男人麵容的紅潤一層一層快速褪去,最後被剝落得隻剩下來難看的慘白。
顧準眼睛帶著不達眼底的笑意。
他在教他的小男朋友如何仗勢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