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他媽媽出了點事情,要做手術。”
“啊?”幾個同事相互看了各自一眼,眼裏帶著不解和顯而易見的諷笑,“他缺錢嗎?他不是被顧先生給包養了嗎?”
唐曉天身軀僵硬一下,本就難看的臉色現在變得更加不好看,陰沉如鍋底,以至於他說話的語氣也格外的衝:“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同事瞧了他一眼繼續玩著手機,“我還能有什麼意思,我說他被顧先生被包養了,這個意思你都沒聽明白嗎?不愧是高中沒畢業的。”
唐曉天頓時就火了,想要拎起這個男的衣領往他臉上狠狠地揍上一拳,卻被其他同事給攔住,“曉天,這事也是我們偷聽到的,不是老楊他嘴皮子賤。”
“之前經理和領班閑話時我們聽到的,我保證,我沒一個字瞞你,不信你問問他們。”
唐曉天吃人的眼神一一從他們麵前掃過,一個個子比較矮的男生說道:“真沒騙你,而且如果不是包養,誰沒事點個幾萬的酒哄一個小服務生?還特地讓老板他們多照顧一下?”
“話說你也太實誠了,溫白這事估計也不是一筆小費用,找你估計也沒什麼用啊,要我說讓他去找金主得了,說不定在他懷裏哭一哭幾十萬就到手了。”
談笑間門外忽然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唐曉天意識到什麼後神色猛地一變,他快速竄到門口將門打開睹見溫白轉身的背影,他心裏直咯噔,一把將人拉到角落裏。
“你聽到多少?”
溫白現在冷靜下來倒是沒有再哭了,隻是琉璃般的瞳孔看起來被水浸透而發亮,“我、我不知道。”
唐曉天家裏也有一個弟弟,跟溫白一樣總是有點呆,每次聽到他要回來的消息就會在村上的大堤上等著,一等就是一個小時。
唐曉天將手搭在他肩膀上,十分嚴肅地說:“我知道你不是他們說的那樣,溫白,錢我可以借給你,拖幾年還甚至不還都沒關係。”
“但是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溫白腦袋裏又浮現出在門口竊聽來的話:“這事估計也不是一筆小費用……要我說讓他去找金主得了,說不定在他懷裏哭一哭幾十萬就到手了”
唐曉天見他總是出神發愣,沒忍住心口的火氣朝他腦袋上甩過一巴掌,他力度用得不小,導致溫白整個人被打偏了腦袋。
“你聽到沒有?”他聲音嚴厲。
溫白冷靜下來,也沒了先前哭哭啼啼一副小孩子的蠢樣,他將唐曉天的麵容仔細地印在腦海裏,突然對他很釋然地笑了一下,伸手抱住他將腦袋埋到唐曉天懷裏:“謝謝曉天哥。”
當晚溫白就偷偷瞞著所有人問經理,“顧先生什麼時候來呀?”
顧準晚上忙著收購小公司的事情,準備遲一點去找溫白,可聽說溫白偷偷問起自己心裏又開始愉悅起來,他提高效率將文件在車上過完一遍後交給助理處理。
他和溫白有兩天沒見過麵,時間確實有點久了,顧準心裏想。
可等見著人後,顧準便發現溫白有點不太對勁,他皺眉看著青年微腫的眉眼,本來愉悅的情緒驟然消散,“怎麼回事?”
“是被人欺負了嗎?”顧準想起之前的事情,將兩者聯想到一起,臉上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
“不是。”溫白眉眼耷拉道。
“先生。”溫白語氣平靜地喊道,“您能借我一點錢嗎?我做什麼都可以的。”
這句話他說得很順溜,如果換做平時溫白必定是在羞赧且不好意思的情況下,期期艾艾地說出來。
可在他因為怕丟臉而演練過數百遍的情況下而說的十分利索。
溫白甚至想到先生問他原因的話,他就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說出來。
可是顧準他沒有,他隻是從自己的黑色錢包裏拿出一張卡遞到溫白麵前。
溫白蒼白不太好看的臉色露出一點微笑,“謝謝先生。”
說完他學著從百度上查到的法子,像沒了腿一樣假裝跌倒坐在顧準身上,顧準怕他摔下去雙手扶住他細瘦的腰間,不盈一握。
而溫白則是將雙手放在他脖頸處,胸膛不斷貼近,彼此的熱度互相傳送著,溫白呼著熱氣的嘴唇離顧準的耳廓極近。
接著就傳來濕熱的觸感。
宛如信奉神明信徒的第一次獻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