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高不低的應答聲。
溫白是真的被他的聲線撩得心口酥麻,白玉的耳垂上莫名染了些醉人的紅。
他分辨不出自己是什麼情緒,隻覺得緊張到能聽到胸腔處的絮亂的心跳聲,雜亂無章。
溫白推著車第一次生出了趕緊跑的想法。
“先別急著走。”男人醇厚的嗓音從嘴裏吐出來,他好整以暇地注視溫白,手掌在沙發邊上拍了拍:“過來坐。”
先前那次不太美妙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惡心的事故讓溫白謹慎起來,即便他對男人揣著好感也不至於如此放鬆警惕。
顧準看著溫白一動不動,神態有點呆的站在原地,眼睛睜得又大又圓卻又不敢過來的模樣讓他忍俊不禁。
就像是伸出鋒利的小爪子卻不敢撓人,隻是處於自保的小奶貓一樣。
顧準對於他的這種時刻保持謹慎的做法很滿意,他略微勾起唇角:“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溫白遲疑片刻後小步走到顧準身邊,乖乖坐下。
“您是有什麼事情要問我嗎?”溫白慢聲說道。
顧準目光落到溫白的手腕處,輕聲說:“把左手伸出來。”
“哦。”他實在是太沒心眼,僅僅是因為別人幫助過他一次,就又開始不設防,別人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顧準將溫白的袖口邊的紐扣解開,動作慢條斯理地一點一點將袖子卷至手肘,溫白的肌膚很光滑,恍若是潑在桌麵上的牛奶一般,細膩,白皙。
他的手腕處卻依然殘留著些許被用力禁錮的紅痕,手腕關節的地方不難看出一些青紫色,是當時想甩來唐盛的掙脫時磕到桌角受的傷。
室內開著空調,穿著衣服不覺得太冷,然而溫白天生體質偏寒,沒了衣服遮蓋的手臂不到一會兒就漫出寒意,讓他忍不住往後縮了下。
“先生,您、您要幹什麼呀?”
顧準將口袋裏裝的膏藥拿出來,慢慢擰開,用指腹挖上一小勺,隨後慢慢地在溫白的手腕處推開。
“先生。”溫白紅了臉小聲開口說,“我自己來。”
他欲將被顧準抓住的手腕縮回,沒想到卻被來人抓的更緊,先生微涼的手指觸碰到他的手心,冰涼的溫度傳來讓溫白又開始慌張。
溫白坐立難安,顧準垂下的眼瞼抬起,看他一眼說:“別動。”
溫白立刻脊背挺直,仿佛是課堂裏認真聽老師上課的小學生,眼睛盯著黑板不敢再動一下。
顧準眼睛專注於他的手腕處,發現他有些僵硬的神態,臉上失笑很溫柔地哄他:“放鬆一點。”
“哦。”溫白徹底泄氣。
腳趾頭也因為內心焦灼的情緒而緊緊的蜷縮。
他到底要幹嘛呀?溫白心想。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
顧準處理好溫白手腕處的傷後,將他卷上去的袖口放下來,他把手裏的藥膏遞到溫白麵前,“以後每天記得抹一次,知道嗎?”
溫白不知道這位先生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但總歸是沒有惡意的。
他凝視著顧準遞過來的藥膏,細嗅之後還能聞到一股中藥特有的清香,不刺鼻聞起來很舒服。
溫白乖乖接過,“謝謝先生。”
隨後起身對著顧準說道:“我得出去工作了。”
溫白推著車走至門口時總覺得他的視線還在他身上逡視,這個認知讓溫白心跳加緊,他好奇地想撇過去一眼,發現原本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他身後。
距離隔得很近,溫白和他稍微還差一丁點距離就能碰到先生寬闊的胸膛。
這讓他小巧可愛的耳垂紅透了。
溫白覺得有點熱,手指抓著門把想馬上打開門盡快逃出去。
可是門沒有意料之中地被打開,男人的手抵在門上,他力氣很大,溫白和他相比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溫白耳朵動了動,耳垂熏熱的紅色已經逐漸蔓延到臉頰。
“嗬。”身側先生在輕笑。
“還沒告訴你我的名字。”他語氣帶著點漫不經心,繾綣的意味。
“我叫顧準。”先生說話間呼出的熱氣淌過溫白的脖頸,溫白腳趾都繃緊。
“希望下次見麵,你能夠記住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