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看著有些模糊,不知是經過時間摧殘導致的,還是作畫時本就如此。
模糊看到,這人是一長發青衫男子,他半臥巨石之上,手中有一青葫蘆,葫中是否有酒不得而知。
在其身邊,擺放著一柄長劍,長劍插在劍鞘中,劍鞘深色,劍柄青芒。
見丁克勒看的入神,丁輝歎了口氣,又道了一句,“老爺,據說是那個世界的強者,在臥龍山脈留下一洞府,禁製將開,大亂降世,而如今少爺又不見了,我猜八成被那個人帶走了...”
聞言,丁克勒明顯身體一頓,手臂抬起,手中酒水隨之潑出,一時間,香濃酒水將整個畫卷覆蓋,空氣中酒水味更甚。
“當年,瑩妹喜歡,我便高價買了這副畫卷,可誰知第二年,她便棄我而去,我大發雷霆,許些酒水滴灑在畫卷上,誰知出現了這奇幻一幕。”
丁輝麵色不變,顯然不是第一次聽丁克勒如此說辭。
隻見畫卷上,中間那青衫男子上下皆是出現畫麵。
即便模糊的很,可還是能看得出畫麵如何。
在其下,如世間繁華一般,房屋從立,人頭攢動,看著便能聽到其中的嬉笑漫天。
而這房屋並非像如今一般高樓大廈,聳立入雲,看模糊影子,更像是古代時候的瓦房一般。
倒是清雅。
而在那青衫男子上方,是一大河一般,河水呼嘯奔騰,暗流洶湧,若是常人卷了進去,定是萬劫不複。
而在大河兩邊,無數黑點鏈接,岸上各有一道身影。
這身影一男一女,男者同樣一身青袍,女者一身淡粉琉璃裙。
即便看不清模樣到底如何,可還能清楚感受到他們兩人眼中皆是含情脈脈,相對而望。
丁克勒又是滿上一杯醇香烈酒,他滿是苦澀的搖了搖頭,一口飲盡。
“醉迎世間情圓滿,醒歎仙河橋兩邊。”丁克勒滿眼通紅,不知是酒太烈,還是其他原因。
丁輝也是無奈歎氣,站在一邊也不出聲。
他和大管家一樣,近乎跟隨丁克勒小半輩子,自然和大管家一樣,算得上丁克勒心腹之一。
所以,許些丁家秘辛丁克勒自然不會對其保留。
而他也知道其中前因後果。
隨後,他再度歎了口氣,看著丁克勒那愈加蒼老的背影,頭上白發都能依稀看到。
“老爺...”丁輝同樣麵色沉重,張了張嘴,唯吐出這兩個字。
他跟隨丁克勒這些年,不說沒有,但這般令人動容的,屬實是第一次。
最經常看到的,便是丁克勒時常握著一張鐫有‘瑩’字的手帕,坐在窗前,看看那近乎枯萎的楓樹,又看看手中手帕,時而唉聲歎氣,時而呆坐不動。
可哪一次都沒像這次一般,令人動容難忍。
他歎了口氣,看著丁克勒盯著畫卷中,青衫男子身邊兩字,直至酒水異樣消散,畫卷底部的歡慶畫麵消失,頂部的天河鵲橋一同不見。
他這才冷哼一聲,眼神冷冽,寒芒四射,一股難言梟雄氣息籠罩整個屋子。
仿佛溫度都下降許多。
丁輝麵色一變,隨後眼中瞬間湧出狂喜之情。
當年,他就是因為丁克勒這種氣息,這種野心才跟在他身邊的。
而這種氣息,多少年沒見到過了...
在其狂喜之間,丁克勒那越發冰冷的聲音響起。
“我答應過瑩妹的,好好保護丁澤...”
“哪怕...”
“我死了...丁家沒了...丁澤也不能掉一根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