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慧君在盧老大家竟然過得是這種日子,真是造孽哦!”
“可不是嗎?那丫頭乖巧聽話,今兒要是不說出來,咱們還不知道呢!哎?你說,她爺奶也不知道嗎?”
“切!怎麼可能不知道?蔣秀兒那人是啥人你不知道?最是重男輕女,盧茂根也是一樣的貨色。孫女打死了也就那麼回事兒,他們可不會放在心上。就連親閨女都狠得下心呢!別說孫女了。”
“就是!沒看見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兩人都躲在屋裏不出來嗎?”
“慧君!誌偉他們下手沒輕沒重的,大姐在這裏給你道個歉。不過,你之前說的那些話是不是太誇張了些?誌偉他們就算喜歡瞎胡鬧,可也沒有這麼過分的時候。當然,這次的事真是個意外。”
盧月英揚起笑臉,麵上滿是善解人意。
盧慧君扶著強桂芳的手站直了身子,那輕飄飄,風一吹就能倒的模樣,讓在場許多人都生出了不忍。
“就是!慧君啊!自從你爸媽去了城裏,你這可是我們大房養活的。每天跟著我們大房吃喝,養你到這麼大,你可不能這麼說你兩個哥哥呐!你自己摸摸良心,一個月五斤糧食夠不夠你吃的?還不是靠著我家的糧食貼補?”
劉帶娣叉著腰,目光掃過強桂芳和唐麗華二人。
當看到唐麗華時,她的心裏閃過濃濃的嫉妒。
隨後又撇了撇嘴,哼!小浪蹄子,沒了男人不能活的賤貨。
被劉帶娣這麼一說,村裏人又覺得是有些道理。
“大娘,這些年你們大房養著我,我心裏也是感激的。隻是我不想再被誌偉哥他們打罵了,我每天都做噩夢,心裏很害怕,要是哪天他們把我打死了怎麼辦?我媽說了,等城裏的房子換成大的,就接我去城裏享福,我還不想死呢!”
盧慧君這一句話惡心了不少人,也讓唐麗華的心裏更加愧疚了起來。
盧慧君將自己的袖子往上擼了擼,“這都是他們打的,現在還有疤呢!身上的我就不能給你們看了。”
反正都撕破了臉,盧慧君也沒不好意思,這時候就比誰更弱了。
盧月英不是要做小白花嗎?她就讓對方下不來台。
盧誌偉和盧誌放心裏不由有些心虛,他們看著在場眾人的目光,心裏更加惱怒起來。
“我頭上的傷最重,去鎮衛生院的時候,醫生都說我活不成了。但是我撐下來了,因為我還想去城裏享福呢!”
唐麗華拿出帕子抹著淚,她已經哭成了淚人。
盧月英將目光掃了過去,發現上麵是交錯著的兩條疤痕。在瘦弱的手臂上,像極了兩條長長的蜈蚣。
這收疤顯然是沒收好的,疤痕非常難看,她見了都覺得惡心。
其實盧慧君說得也有些誇張,她身上就屬這疤痕最嚴重。索性就在手臂上,她當然要拿出來秀一下。
“哎呀!還真有兩條疤,可憐見的,這以後怕是消不了啦!”梁老太太幾步湊上前,惋惜地說道。
同時,她心裏對盧慧君更同情了。
“還真是啊!唉!這麼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