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哥“扶著張國強回到辦公室,張國強趕緊倒了杯水遞給”賢哥“,”賢哥“喝了兩口,癱軟在椅子上,看了看桌子上的信,問道:強哥——你師傅看過了——張國強伸手把信折好,裝進信封,說道:看過了——裏麵提到的事情師傅早就知道——”賢哥‘緩緩地轉過身,氣喘籲籲地,抹著額頭的汗珠,說道:你們還有多少事情都瞞著我啊!張國強笑了笑,說道:就這一件事,師傅也是出於好心,不想讓你感覺你和別的孩子不一樣——“賢哥”坐正身子,長籲口氣,臉上的慘白色也逐漸恢複起來,紅潤起來,苦笑道:強哥——我算什麼——私生子——張國強沒有說什麼,小心翼翼地問道:賢哥——那你接下來怎麼辦?“賢哥”扶著桌子,站起來,用右手輕輕地砸在右側肋骨上,說道:人已經走了——其實你們沒必要讓我知道這件事,人都走了——與我有著血緣關係的人,都走了,誰也不知道這事了!張國強歎了口氣,說道:師傅都說了,事實總歸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的——剛好也趁此機會讓你知道真相!“賢哥”拿起保溫壺,又倒了一杯藥湯,強忍著難抑的氣味,“咕咚咕咚”喝下去,幽幽地說道:強哥,讓我好好消化一下——你師傅——你師傅——爸——爸——聲音裏便帶有了哽咽——
“賢哥”的微信便也不斷響起來,“賢哥”歎了口氣,拿起手機,劉春燕和趙麗娜發來的微信——“賢哥”“嗬嗬嗬”苦笑了兩聲,一邊回複微信,一邊說道:你們都知道啊——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吧!張國強剛想解釋,“賢哥”抬起手搖了搖,說道:這個事情到此為止——我不想再提了——你和牛總談的怎麼樣?張國強無奈地搖了搖頭,長籲口氣,說道:抽空回去一趟吧——看看師傅吧!“賢哥”點了點頭,說道:回去——一定回去——看看——張國強高興地笑了笑,說道:和牛總商量好了,我先回去做報價,出入不大的話,就交給我們來做了!“賢哥”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張國強一下午便一直陪“賢哥”在辦公室聊天,直到太陽從身後的窗子照進來,西天的霞光宣泄在工地的上空——
牛總從樓下上來,站在“賢哥”辦公室門口,看了看“賢哥”,問道:賢哥,怎麼樣,晚上可以嗎?“賢哥”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牛總看了看張國強說道:賢哥,我下午自作主張,邀請張總晚上一塊,熟悉熟悉,以後還要經常和這些小鬼打交道呢!“賢哥”高興地說道:好啊——剛好讓強哥幫忙陪酒——牛總笑著說道:我也正是此意——那就別坐著了,司機都在下麵等著了,唐副廠長他們都出發了,咱們趕緊走吧!
三人走下車,“賢哥”快步走向自己的車,從後備箱拿出裝著李德海作品的兩個牛皮紙袋子,鑽進車裏遞給牛總,牛總轉過頭笑著說道:兩幅字畫——兩瓶茅台——小鬼難纏啊!按照地址,出了城區直往南走,又經過了一段鄉鎮小路,遠處便看見一片燈火通明的光景——下得車來,透過燈光仔細觀察,著實是所廢棄了的學校改造而來,門楣上的名人題字牌匾——“王源鎮初級中學“,還懸掛在高處;花園、道路都是經過刻意修正,但有有意保持著農耕文化的遺跡,路兩邊的牆上,或靠或掛著已被淘汰的農具,有些“賢哥”能說出名字,幾個人津津有味地邊走邊參觀著;所有的房子都是一層的土木結構,按照唐副廠長提供的房號,“賢哥“幾人走進去,牆上的黑板還在,一個教室分割為二,做了包房來用,前半部分擺了一張八仙桌,後半部分是一張大炕,鋪著藍底小碎花的粗布單子,上放一張紅色的炕桌,一應的具有年代感的家具、家飾,既陌生而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