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你可以——賢哥,新詞還學了不少!錢龍飛說。
那要不——要不回龍韜,看你這聖佛願不願意登臨小廟!王勇超試探性,半開玩笑的說,錢龍飛也把遞到嘴邊的茶杯放心下,嗯嗯嗯地邊說邊點頭。
哥倆——以茶代酒——我是鬥戰勝佛,做不了齊天大聖,總可以做個花果山猴王吧!“賢哥”端起茶杯,準備和兩人碰個杯。
聽完這句話,王勇超意味深長的說:萬丈紅塵一杯酒——
千秋大業一壺茶!還沒等王勇超吟誦完下句,就被錢龍飛搶了先。
好吧——來吧——人家桃園三結義,我們對飲成三人。喝完,三人坐下,錢龍飛和王勇超也不再勸,“賢哥”還是“賢哥”,“不忘初心”的勁依然還在,沒有趙麗娜說的,很墮落。
三人便開始欣賞——品評——講解茶藝,聊王勇超的龍韜,聊錢龍飛的當下生活,天南海北,無所顧忌的聊著。中途錢龍飛接了個媳婦的視頻電話,與其說是問啥時回家,不如說是想看看錢龍飛和誰在一塊,王勇超和“賢哥”順勢通過視頻問了個好。三人一看時間也不早了,便散了。
“賢哥”沒開車,王勇超本來想送,但被他拒絕了。臨走打開車窗對“賢哥”說:賢哥——來日方長,歡迎來龍韜指導工作!“賢哥”雙手合十,衝王勇超行了個禮。茶秀離“賢哥”家也不遠,步行20分鍾的距離,剛好也可以走走。夜色很濃,濃重的黑幕壓著喧囂的城市。閉上眼是燈紅酒綠,歌舞升平。不耐煩的公交車呼嘯邇來,湧進車站,飽滿的人群洶湧著擠進狹小的鐵殼裏。行色匆忙的路人,摔著大步趕趟似的望前奔,與相互攜手,悠閑浪漫的情侶形成鮮明的比對。是城市給了這些不同背景的人們,為了實現理想而表現出不同的狀態。
從“失荊州,走麥城”後,“賢哥”婉拒了很多沒必要的應酬,不用曲意逢迎,阿諛奉承,推杯換盞,他就做起了家庭煮夫,負責接送趙麗娜和兩個孩子,還有他們的一日三餐。每天早睡早起,晚上去附近學校操場跑5-8公裏,生活規律,沒有沉重肉身的牽絆,回到年輕態,身體上獲得了一次重生,心理上也獲得了一次涅槃。
回到家,孩子已經睡了,趙麗娜還在燈下忙碌,教案本、課本、作業本、教輔資料整體的擺在桌上。“賢哥”走過去,兩手輕輕放在趙麗娜肩頭,說:怎麼還不休息?
趙麗娜下意識地往後靠在“賢哥”身上,說:沒喝酒——擔心你們三在一塊喝酒,等你回來!
沒喝啊,不喝了,身體喝不起了!“賢哥”說,雙手輕輕幫趙麗娜按捏著肩膀,吻了下額頭。
哦——李老師給你遞了個快遞,我還沒打開呢,在茶幾上——
嗯——好了,我看下去,你趕緊睡吧,不早了!“賢哥”說完就朝客廳走去,打開快遞,是李老師送的書法,六尺整張,“道法自然”四個行書大字,雄強俊秀,落款是“圭賢雅正”、“懷海居士書於笑我堂”,順帶一張折著的信紙掉出來,打開寫道:
圭賢,近況安好?看淡看開,你即重生,定會涅槃。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從頭再來,順從心意。
“賢哥”感覺眼睛酸酸的,按原來的折痕收拾好,裝進文件袋。他輕手輕腳走到孩子的臥室,看了看。回到自己臥室,趙麗娜已經熟睡,“賢哥”輕輕把文件袋放進桌兜裏。脫衣躺下,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意識裏全是楊彩霞的身影和聲音,時有時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