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還其樂融融的大殿,下一刻陷入恐懼。
直到鮮血蔓延開,站在尾端的一個貴族,應聲倒在地上,脖子上麵血脈噴張。
他不甘又疑惑,到死都沒有明白,自己的結局為什麼變成了這樣。
而他的身後,站著一個如鬼魅般的人。
側立在大殿的女傭,撕開麵上的偽裝,每個人穿著利落的服裝,像個死神一樣,手握利刃,表情冷冽。
眉眼間都是風雪般的冷,幾乎是沒有感情地控製住大殿裏麵的人。
有貴族被嚇得跪下地上:“放了我,放了我,”
亞蒂安看著下麵變幻的局勢,轉而麵向西洛:“這是哥哥送給我的禮物嗎?”
“你還滿意嗎?”
這幾天的蟄伏,西洛跟在亞蒂安身邊,幾乎見到了他所有的勢力,也獲得了幫助他起義的所有貴族的名單。
亞蒂安實在聽他的話,也可能是對自己的計劃過意自滿,勾勾手他就將所有的計劃和盤托出。
無人的地方,亞蒂安向他訴說無盡的喜愛。
但是這份感情,本來就是扭曲變態的,不應該存在的,西洛冰不會因此有任何心動。
他們是一類人。
所以亞蒂安想把他拉回深淵,但是,擁抱過太陽,在熱鬧的人群肆意奔跑過後,誰有願意回到陰暗孤獨的小房間,被無盡的黑暗包圍。
是時候露出爪牙了。
幾乎是一瞬間,局勢逆轉,外麵的槍聲不停響起,而且離大殿越來越近,壓迫著大殿裏麵每個人的神經。
“嘭—嘭—嘭嘭——”
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直到——
“吧嗒——”
門開了,亞蒂安站在高台上,看著走進來的人,穿著貼身的騎士服,身材極好,隻是,他對來人太過熟悉。
他養成的人,此時報複在了自己身上。
亞蒂安笑了,貼著西洛說:“原來就是這個禮物呀。”
他輕嗬了聲:“隻要是哥哥給的我都喜歡的。那我也送給哥哥一個禮物吧。”
亞蒂安拿出一朵妖冶到極致的花,散發著甜膩又迷幻的花香:“哥哥,花香嗎?”
西洛卻不為所動。
亞蒂安給西洛下的藥,會讓人產生迷幻效果,如果長時間食用,會慢慢地依賴上,如果碰見屬性相同的東西,就會讓他在一瞬間發病,極度渴望,亞蒂安手裏拿的正是能夠勾起西洛產生幻覺的花。
可是為什麼西洛沒有什麼反應,這是怎麼回事?
亞蒂安一貫散漫的表情終於出現裂痕。
“喔,你在等這個嗎?”
西洛手握幾個藥包:“可是我根本就沒有吃。實在是浪費你特地為我準備的東西。”
亞蒂安猛然看向顧珩,他眼裏挑著笑,又冷冽,和以前乖乖地臣服的他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亞蒂安忽略一個變量因素,那個不再是他馴服出來的靈魂,不被劇情支配的人,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顧珩。
不是所有人的人都會義無反顧地選擇他這一邊,尤其是被主人養乖了的寵物,對主人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哈哈哈哈,”亞蒂安突然大笑起來,表情猙獰,“你背叛了我,你居然背叛了我。”
顧珩踩著台階而上,走到西洛麵前,緩緩單腿跪立,低下頭,做出臣服又乖順的姿態:“主人,我來遲了。”
“主人,原諒我。”
在人最滿足、最高心、最狂歡之時,遞上最致命也是最惡劣的一擊。
那樣才能讓人徹底地墮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