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人來了,正在鄰村殺人放火,趕快逃命!”村民們奔走相告,宗家村頓時陷入了恐慌。
羯人是最殘忍、最冷血的種族,傳說他們是人獸雜交體,祖宗是豺狼。
羯人以搶劫為生,以殺人為樂,嗅到血腥才過癮。所到之處,女人被糟蹋蹂躪後再殺,男人直接被殺掉。糧食短缺時,他們把人肢解、灑鹽、晾曬,做成人肉幹糧。
村民們簡單收拾一下就往山上跑,隻有旺財在院子裏發愣。“你個陰雜種,楞個啥,還不快跑!”
聽見旺晟媽在罵,旺財說:“這麼大的家業,舍不得跑,我兒是千夫長,不信他們敢對我怎樣!”
“你不跑,我可要逃命,我還要等兒子回來團聚。”說完,旺晟娘拎著包裹一溜煙跑出了家門。
“你怕啥,報出千夫長的名頭,誰都要給你麵子,”鄰居邊跑邊回頭對旺財說,“我兒子要是千夫長,我誰都不怕。”
“是這麼個理,”旺財心裏想,“就不信羯人比我兒子千夫長還威風。”
全村直剩下旺財和幾個跑不動了的老人,沒有跑。羯人進村了,旺財站在碎石子路上,想看個究竟。
他倒吸口冷氣,對方個個麵目猙獰,眼光凶狠。他們頭帶獸皮帽,身上裹著野獸皮,手握明晃晃的彎刀。
他笑眯眯地走上前去套近乎,被兵士一腳踹倒。對方咕咕唧唧說什麼,他也聽不懂。
自始自終,他隻能看懂對方的獰笑,直到被吊在樹上,一刀結果了性命,心髒被取出孝敬首領當下酒菜。
無知者無畏,無畏者找死,旺財的結局印證了這個道理。
井底之蛙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把井口當成了天。有了幾十畝田地就不可一世,短視葬送了旺財卑鄙的性命。
羯人們搜遍了全村,把幾個瑟瑟發抖的老人抓到一起,任由兵士剁成肉餅。
殺完人,緊接著宰家畜,牛羊豬雞鴨很快被他們燒烤吃幹淨。幸運的是天快黑了,他們要留宿,沒有放火燒房屋。
夜深涼意重,又下起了雨,躲在山上避難的村民瑟瑟發抖。
“還是找個山洞躲一躲,這樣不被殺死也被凍死。”一個村民提議,於是大家一起摸黑找山洞。
找了半個時辰,一個村民喊:“快來看,這有一個山洞!”
喊叫聲靈動了宗昊和小姑,他們連忙爬起,與進洞的村民撞了個正著,雙方都被嚇了一跳。
“羯人來了,到處殺人放火,我們逃上山避難。”聽完村民的話,宗昊著急地問:“村民們都上山了嗎?”
“好像旺財和幾個老人留在了村裏。”一個村民回答。“大家快進洞休息吧,明天再回去探聽消息。”小姑在一旁說。
小姑倆把床讓給了兩個虛弱的老人,與村民們們坐在地上迷糊了一夜。
天亮了,宗昊帶著兩個膽大一點的村民回宗家村看看情況。遠遠望去,火焰升空,濃煙升騰。
羯人已經離開,留下一片淒涼。旺晟孤零零地吊在樹上,胸前一個血洞,地上一攤汙血,引來野狗舔食。